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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五章：真正的咒语（下）
“呱呱呱呱呱！”
这一次，又有三只穴居人倒了下去，捂着脖子拼命咳嗽。
“水球！水球！水球！”
那个人类还在低声叫喊。
穴居人终于意识到了，这个只会扔出毫无杀伤力的水球的人类，似乎没那么简单。
而这些毫无冲击力可言，只能给同伴“洗脸”水球，和那些摔倒咳嗽的同伴的生命，息息相关……
等最机灵的穴居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双方之间的距离已经不到十米了。
“水球！水球！水球！”
那个人继续低声吟唱奇怪的语言，三个水球再次冲向冲在最前面的三个穴居人。
三个穴居人当中有两个一扭脖子，想躲开水球，却发现水球像长了眼睛一般，追着自己的脸面准确无误的糊了上来。
“哗！哗！哗！”
“呱！呱！噗噗噗！噗噗噗噗！”
水球撞在穴居人脸上，三个穴居人先后在离这个人类不到五六米的地方摔倒，捂着脖子咳嗽起来。
聪明一点的穴居人已经回过头去，查看最先倒地的同伴。
最先倒地的三只穴居人还在死命咳嗽，脸色已经变了。
虽然他们的皮肤在人类看来都是灰不溜秋、黑不拉叽的颜色，但同为穴居人，他们能分辨同伴的脸色――那是极度痛苦而虚弱的表现。
那些后来倒地的穴居人也差不多一样。
同时，他们那双因为长期生活在洞穴里而光芒混浊的眯眯眼，也瞪得比平时大了好几倍。
这下子，剩下的几个穴居人终于明白了，这是个可怕的巫师――
巫师，无论是在人形怪物族群之中，还是在兽族，精灵和人类之中，都是邪恶强大而又带点邪恶气息的神秘施法者，也是智慧种族中天生的掌握了神秘力量的个体。
穴居人和其它人形怪物一样，只要形成数量足够的族群，族群之中总有那么一个统领全族的巫师、巫医、或者萨满之类的施法者。
在他们眼里，这个人类，和另外那个强大的人类不一样，没有直接的攻击能力，却能像自己族群中的巫师一样，掌握可怕的巫术，用可怕的方式让自己死去。
终于，剩下的的穴居人也反应过来，再一次溃败而逃。
那一边，另一个人类追赶的穴居人，已经跑得更远了……
“呱――呱呱呱！”
剩下的几个穴居人再一次惊慌溃逃，叫声凄惨。
看着穴居人要逃走，萧湛可不打算放过。
“水球！水球！水球！水球！”
这一次，他连连念了四声，发出四个水球，直追四个穴居人。
这是仅剩的四个。
四个穴居人倒在地上不住咳嗽的时候，最先被水球呛到肺里的穴居人已经咳不动了，蜷缩在草地里不住的抽搐着，口鼻之中有白沫混着血丝溢出。
米娅那边追出去好长一截，穴居人腿短，也跑不快，被她追上了好几个，纷纷死在水球水箭之下，但更多的还是趁机跑远了。
她微微有些气喘的转头望去，萧湛那边所有的穴居人都躺下了。
“这么快！”米娅面露惊色。
“别杀光了呀！”李奥远远地喊着。
原本萧湛背对着他，他也没怎么看清萧湛是怎么施法的，这会儿回过神来，面露惊诧，随即高喊。
喊完，李奥朝着萧湛跑了过去：“好家伙，动作这么快！”
萧湛在放倒了最后一个穴居人之后，赶紧用精神力把自己的脸色逼得苍白，嘴唇都有些发青，这才转回脸来，勉强的笑笑：“没杀光！”
说着，他勉强的伸手，放出一个缠绕术，将地上一只不住咳嗽的地精捆了起来。
随着藤蔓的生长，穴居人突然就停止了咳嗽――侵入他肺部的水分，本来就是萧湛用魔法凝聚出来的，只要萧湛原意，马上就可以消散。
“留个活口，找他们的老巢！”李奥说，“话说，你的施法好快啊！嘿，不要紧吧！”
萧湛冲他“虚弱”地笑笑，转头冲米娅挥手：“米娅，过来这边！”
米娅愣了一下，很快就转身赶来。
“说我听说你总是研究一些爆发力很强，又带着副作用的魔法？”李奥有些担心的说。
“没事，我有分寸……”萧湛说，“先看看这个家伙吧，快点找他们的老巢，杀光也好，赶跑也好，如果有个穴居人巫师，估计还得花点时间……上个假期我们在黑树城，也碰见过一个狗头人巫医。”
“这个交给我，”李奥说，“你赶紧休息一下。”
米娅也赶了过来，也不怎么关心地上惊恐挣扎的穴居人，先关心起萧湛来：“肖恩，你有用了什么新式魔法啦，施法这么快？你看你，消耗这么大！不要紧吧！”
“我就说嘛！”李奥笑着谈摊摊手。
“我没事的，”萧湛笑笑，掏出一个水壶喝了点水，说，“只是一个小小的改进，看来很不错，至少能弥补我魔力储量不足的缺点。”
“真的不要紧吗？”米娅还是不放心，关心地说，“接下来就让我来吧！”
“看来我也不能闲着了。”李奥说，“这一回，我们有带路的了。”
他指了指被藤蔓仅仅勒住的穴居人：“肖恩，收起你的植物，我有办法让他乖乖带路！”
萧湛闻言撤掉了缠绕术，穴居人重获自由，“呱！”地尖叫一声转身就要逃跑。
“别让他跑了！”米娅赶紧举起魔棒。
“别急……”李奥不慌不忙的取下七弦琴，弹动起来。
叮叮咚咚的琴声响起，一阵精神力的波动随之扩散开。
萧湛和米娅有些讶异的看着李奥。
李奥继续弹动，琴声仿佛变成了实质的东西，将逃出去好几步的穴居人“抓”了回来。
“呱呱！”穴居人惊恐的叫了起来。
“别害怕，可怜的小东西……”李奥面露笑意，轻声说道，“我可不会伤害你的……”
随着琴声的波动和他的话语，穴居人突然安静下来，不再挣扎。
看着萧湛和米娅的惊奇神色，李奥解释了一下：“安魂曲和催眠曲的简化版……并不是只有肖恩会改魔法，我也会的哦！”
萧湛两人莞尔一笑，李奥说：“走吧，跟着他去，端了这些家伙的老巢！”
穴居人像一个听话的小孩，面无表情，垂着双臂，规规矩矩地在前面带路。
另一个方向上的穴居人早已经跑远了，这会儿见三个人类抓住了一个同伴便不再追击，又大着胆子停下脚步，远远地观望着三人下一步的动作。
看到被抓的同伴被藤蔓束缚，又重获自由，却老老实实的带着三个人类朝这边走来，穴居人们又开始慌了。
带路的穴居人速度不快，三人似乎也不是很着急，不紧不慢的跟着。
走了没几步，米娅又掏出了手帕：“虽然没有地精那么脏，但是穴居人和狗头人也差不了多少啊……”
李奥也不住地伸手在鼻子前扇动：“忍耐一下喽！不能让他跑太快，否则他就不听话了，安魂曲可是魔导士级别的吟游诗人才会的技能，我只是简单地简化了一下。”
“魔法拥有无穷的威能，但是，修改它们却只能小心翼翼……”萧湛说。
“很多现在的魔法都是将强大的古代魔法简化，弱化，以适应实力低下的人，”李奥说，“总觉得，古人实在太强大了。”
萧湛和米娅小心的对了一下眼神，没有搭话。
三人继续跟着穴居人往前走，顺着山坡一直往下。
那些逃开很远的穴居人搞不明白自己的同伴为什么要带着三个人类，但他们开始躁动不安――三个人类前进的方向，通往他们的隐蔽巢穴。
就这么的，被李奥控制的穴居人带着三人一路向前，慢慢走到了后山一片乱石堆之前。
那些躲在前方的穴居人已经意识到了，被俘的同伴帮着人类找到了他们的巢穴。
所以，很多穴居人都躲到了乱石堆中的巢穴之内――他们的巢穴就在地下。
找到巢穴的入口之后，被俘的穴居人半开洞口的石块，径直钻了进去。
李奥并没有阻拦。
萧湛抬头看了看天色，说：“我们得快一点，争取正在一个小时之内回去。”
“他们躲在洞穴里，怎么处理？”米娅问。
“简单，甚至都不用魔法……”萧湛笑着，拿出一堆东西。
那是一堆奇形怪状的柴火。
“烟熏！”米娅眼睛一亮。
“看来肖恩早有准备。”李奥笑着说。
接下来的行动，就简单多了。
萧湛点起火堆，洒了一些带着刺激性气味的粉末，火堆上空腾起黑中带绿的浓烟。
李奥虽然说了不帮忙，但也只是没有直接出手击杀穴居人，该帮的小忙还是要帮一下。
他再一次催动魔法，将那些看上去有些危险的绿烟吹进了穴居人的岩洞之中。
不多时，被烟熏得无处可躲的穴居人“呱呱”乱叫着冲出了岩洞，另外的地方，也有不少穴居人推开地上的石块或者草丛钻了出来――看样子，他们洞穴出口很多，地形也够复杂。
事情到了这个时候，就只剩下战斗了。
米娅再一次叮嘱道：“肖恩，让我来！”接着便挥动魔棒冲了上去。
萧湛自然不能让米娅一个人面对，也行动起来。
洞穴出口都开始冒出浓烟，穴居人们不住地咳嗽着，显然已经意识到了危机的来临。
但这一次，他们并没有逃跑，反而是迎了上来，组成一个有些慌乱但勉强看得出队形的包围圈，准备拼命。
而在包围圈之后，一名身形佝偻、体型差不多有两个穴居人那么大，身披兽皮，手握野兽腿骨制成的拐杖，面容苍老的穴居人。
这是穴居人巫师。
萧湛三人讶然对视，随后，李奥笑了笑：“怎么，怕了吗？”
“怎么可能？”米娅说，“我可是杀死过两个狗头人巫医和一个地精巫师的！”
萧湛笑着，并不搭话。
半个多小时后，穴居人被彻底消灭干净，萧湛用匕首割下了穴居人的头颅，用杂草和破布包起来，带了回去。
三人绕过山头，回到大溪地，领回了军马，直奔边境要塞。
到达要塞的时候，太阳才刚刚落入西边萨利成邦的丘陵山头。
接下来的日子，萧湛和米娅在边境要塞里住了一个星期，完成了很多任务。
李奥虽然也时不时地过来帮忙，但萧湛和米亚还是决定独力完成任务。
在此期间，萧湛将自己所掌握的水木两系魔法都试验了一遍，正式确定了一个事实：所有的绕口令咒语，都可以替换为直译成华夏语的名称。
举个例子，“吃葡萄不吐葡葡萄皮”是四系魔法的基础技能通用咒语，实际上，直接替换成“水球”“火球”等词语就可以了。
而那么咒语长达几十个字的，萧湛还没有试验的实力，但如果能将一大串的绕口令改成“风之枪”“石肤术”“陨石召唤”这样简短的咒语，那就更加的可怕了！
当然，萧湛对此并不满意。
他追求的，是省略咒语和法诀，直接像魔兽一样发动魔法。
那才是真正魔法。
这一步看上去还很远，但已经看得到一丝曙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