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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曙光
“水烧开了的样子见过吧？是不是有好多气泡从下面泛上来？”
见唐宋点头，朱启明笑道：
“那就是空化作用放大后的最直观表现。当超声进入液体介质后，因为高速振荡会产生数以万计的微小气泡，这些气泡就叫空化泡。它们在超声波纵向传播形成的负压区生长，而在正压区迅速闭合，从而在交替正负压强下受到压缩和拉伸。在气泡被压缩直至崩溃的一瞬间，会产生巨大的瞬时压力，一般可高达几十兆帕至上百兆帕。这种巨大的瞬时压力，可以使悬浮在液体中的固体表面受到急剧的破坏，这就是为什么超声理疗仪会打通堵塞萎缩血管经络的原因了。超声波的空化一般同时还伴有机械效应、热效应、生物效应、化学效应，非但在医学上有大用，就是现实生活中也有不少应用的例子。比如说，一般家用的超声加湿器，就是应用空化作用的一个简单例子。”
长篇大论唐宋没怎么听入耳，也不怎么听得懂，他只在考虑一个问题：
“那你们说，如果视网膜神经萎缩了，这个超声理疗仪可不可以治好？”
两人一怔，略一踌躇，朱启明说道：
“理论上应该是没问题的，不过，你也知道，每个人的体质都不相同，说不定同一个病症，吃同样的药，一个人可能治好，另一个人可能就治不好，何况超声理疗仪的实际应用还受很多情况限制。所以，你举得这个例子具体能不能治好，还要看病人实际情况如何，这世上并没有什么包治百病的通用药材器材。”朱启明能说出这番话已经算不错了，毕竟他们还只是学生，并不是什么资深医生。
唐宋点点头，不管怎样，总算找着了给小丫头治疗眼睛的一个途径。不过，话又说回来，超声理疗仪也不是什么高尖端仪器，两个医院的医生不可能想不到这一招，而他们却偏偏没有采用，却是直接回绝了唐宋，这里面自然有他们的道理，说不定就是小丫头的体质不适合这种治疗方法。所以，这条路到底走不走的通，还是两说，还要看具体情况。
唐宋正要说话，门却被吴海明推开了：
“唐先生，你还在啊？”
唐宋回头示意，佟文朱启明却同时叫了声吴师。
“唐宋，还有事吗？没事咱们先走了。”伴着清雅的声音，雅素卿那绝美无双的面容也从门口露了出来，佟文朱启明眼睛顿时直了几分。
唐宋走过来道：
“有没有公司的名片？给两张。”
雅素卿眼睛一转便明白过来，随即江珧便给了唐宋两张名片，是她自己的。
别说雅素卿的名片轻易不会给人，即便她自己愿意，怕是唐宋心里还不太乐意呢，所以他才问有没有公司的名片。
名片塞到佟文朱启明手里，唐宋说道：
“如果想找个跟声学有关的工作，继续你们的研究，打上面的电话。我先走了。”
吴海明听着一呆，好家伙，居然当他的面挖人，果然不亏是一个公司的。
佟文朱启明听到这话，方才从雅素卿那绝美的容貌气质中清醒过来，正要说些什么，却见唐宋雅素卿的身影已经从门口消失，不禁怔了怔。一边的吴海明将他们的神色瞧得清清楚楚，不由笑道：
“跟我出去送送他们？”
求之不得啊，这样的美女，哪怕再看一眼也是好的，便屁颠屁颠地跟了出来。
楼下，吴海明再次跟雅素卿握了握手：
“雅小姐走好。”
雅素卿嫣然一笑，犹如百花盛开――佟文朱启明顿时找不着北了：
“吴所长，就这样说好了，三天后等您回信。”
看不见车屁股后，佟文呐呐道：
“吴师，他们都是什么人啊？到我们这鸟不拉屎的实验室来干嘛？”
吴海明瞥了他一眼道：
“我看你小子是问那女的是谁吧？上海三娇之首，知道吧？不知道也没关系，反正她跟你们产生交集的几率也不大，还是老老实实研究你们的东西，少做白日梦的好。至于来干什么，呵呵，没听那唐宋说想请你们换个工作环境吗？是来挖人的，非但是你们，就是我也在挖之列。”
“三娇之首？”佟文自语两声，忽然眼睛一亮道：
“明珠国际的雅素卿？！”
吴海明斜了他一眼：
“耶，你还知道？看来平日也不是个专心学习的主儿。”
“嘿嘿，吴师，您不也知道吗？这样说我，岂不是也在说您老人家自己？”佟文谄脸道。他平日里就跟吴海明嬉皮笑脸惯了，倒也不惧，居然反将了一军。
吴海明一个爆栗敲在佟文头上，笑骂道：
“臭小子，居然敢编排起老师来了，真是没大没小。”
佟文捂住头，嘿嘿笑了两声，问道：
“对了吴师，既然他们请您老人家过去，那您是什么打算？”
吴海明摇摇头：
“还没想好，在学校里呆了一辈子，临老再换环境，我怕不习惯。你们两个小子呢，怎么想的？”
朱启明略一犹豫，佟文已经抢先说道：
“去，当然去。我们这个专业本来就不太容易找工作，现在有对口工作自动找上门来，而且还可以朝夕与美女相对，不去的才是傻瓜。对吧启明？”
吴海明不禁莞尔：
“去是可以，不过白日梦还是趁早打消的好。那雅素卿平日管理公司日常事务，哪有时间跟你们这班搞研究开发的混小子朝夕相对？”
佟文挠挠头，笑道：
“说说而已，谁当真了？上海一枝花跟我们这些草根的天差地别谁不知道？不过，平日偶尔能见一面，养养眼，放松放松心神也不错。”
吴海明朱启明两人顿时无语，即便他们早已知道某人的习性，也还是有些吃不消。
回到别墅，在一楼客厅坐下后，唐宋问道：
“都过那吴海明说什么了？情况怎么样？”
喝了口佣人刚切上的咖啡，雅素卿看了唐宋一眼笑道：
“我想你大概也不可能天天泡在公司实验室，何况对于如何创立这样的实验室你也是一窍不通，所以便想把吴海明挖过来组织领导实验室的创立工作。他没有立即答应，说是三天后再给我答复，不过我估计问题不大。对了，你跟那两个叫佟文朱启明的聊得怎么样？应该可以吧，还给了他们两张名片。”
唐宋摇摇头：
“不太好，有些云里雾里的，好多专业方面的东西听不懂，看来想搞这一行，我也要进修进修了。不过我感觉他们对专业方面的东西掌握得不错，应该是我们需要的人才，所以给了他们两张名片。只是性格方面，佟文或许有些缺陷，不够厚道。”
“厚道？”雅素卿不禁失笑：
“唐宋，你这评判标准可过时了，现在厚道不吃香了，会被人骂傻瓜的。人要适应社会啊，现在不圆滑世故点，在社会上根本混不开。”说道最后，雅素卿忍不住一叹。
她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天天要跟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原本的性子也在不知不觉间有所变化了。虽然因为自身优越的环境，没世故圆滑到那种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地步，但至少也没有以前那样天真单纯了――或许，这就是成熟的代价吧。
“既然他们专业水准还可以，那行，只要他们打电话过来，我就招下他们。”雅素卿说道：
“好了，吴妈，现在吃午饭，下午我还有事。”吴妈便是别墅里的佣人总管，五十岁左右，已经在雅家呆了好多年了。
吃过午饭，雅素卿便带着江珧出门而去，嗯，唐宋也开着警车跟随在后，自然车上还有钟情这位乘客――如果顺路，唐宋打算将她送到东方卫视台。至于小丫头曲飞烟，则留在别墅里让吴妈带着了。
没办法，谁让唐宋将雅家的保镖全打回老家去了，他不做保镖，谁来护卫雅素卿平日的安全？为此他还特意跟于凯说了一声，说是这两天可能暂时要耽误一下抓贼的公务。
当然，这也是暂时情况，最多一两天罢了，雅素卿的秘书已经在联系新的保安公司了。要知道雅家别墅还有唐宋可作保镖，不过公司日常需要的保镖他可替代不了，所以这事拖不得，自然越快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