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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一)学弟01

快穿之阿肆 陆初酒 4219 2023-07-14 1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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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学弟01

   三年是多久?

   零零总总过去的事情太多,仿佛弹指间而过。

   他喜欢了赵肆秋三年。

   更确切地说,三年零四个月。

   如果折合成秒来计算,应该是一笔很大的数字。

   然后接下来的四年,他亲手将喜欢上升到爱的层面。

   如果可以穿梭时光,如果有人问他是否对这一场长达三年的暗恋有所后悔,他的答案是不。

   即便三年后的自己再痛,只要想起那些美好,他的胸口就溢满了幸福。

   他的信仰,他跨越半个华夏大地走到了她面前的信念,一直到三十岁的他之后,也未曾发生改变。

   他还会记得那个秋阳的午后,丹桂揉杂了下午的微凉,黏腻在凝固的空中。

   时光慢慢震荡,似乎可以听见他急促的心跳声。

   赵肆秋漾开清清浅浅的笑,透过那扇淡绿色的窗扉,走入他的视线。

   她的白色长裙随着风晃荡出好看的幅度,然后轻轻踮起脚尖,在他微红的耳根旁柔声问他

   “温酒,我们接吻吧。”

   微凉的唇瓣贴在他的嘴唇上时,混着只属于她的肥皂香气,渗入骨髓一般穿透他的灵魂。

   当草川浅浅长出茂密的细芽的时候,香樟的疏影弥漫至远方看不见的尽头,蝉音不断,他的心跳也不断。

   在她面前,他有着根深蒂固的自卑,纵使所有的人都说,温酒,你那么优秀,又有很多的女孩子追,为什么不找女朋友呀?

   因为我的女朋友比我更优秀,她是我永远企及不到的人。

   他后来发现,当他一个人走过除夕夜的街道时,于汹涌的人潮被吞噬在不灭的烟火里时,才明白了一个道理。

   不是你的,永远不是你的。

   它不是一个名字,它就像是一道枷锁,牢牢地锁住他妄图跨越的彼岸。

   他的青春掺杂了太多的东西,甚至不能用那些明媚又忧伤的词来形容。

   单车行驶过香樟小道的时候,他晶莹的汗水挂过脖颈的时候,风扬起他的衣角,徒留一个单薄少年的剪影。

   不论这一切的结局是是好是坏,遇到她,一直是他所庆幸的事。

   初中的时候希望喜欢的姑娘一定有明媚的眸,高中的时候期待她是个品学兼优的人,如果加上一副好看到要命的小脸蛋。

   那就可以抠着脚丫子大喊人生无憾了。

   可是经年过后才发现,这些都不重要。

   你控制不住你喜欢上她的理由,喜欢不需要理由。

   那种感觉,就是陆攸宁挖着鼻屎嚷嚷的粗话:“老子喜欢个人要这么多理由吗?”

   他曾一直以为低端到爆炸的话,像一条诅咒一样,缠绕他多年。

   再也没有解除诅咒的法术。

   _____

   华中的毕业典礼总是喜欢凑集齐全校人来举行。

   彼时盛夏,头顶是一片翻滚的香樟绿潮,翻腾在蔚蓝的天空之下,晕开细碎的光箔。

   温酒看着领奖台上滔滔不绝的校长,面无表情地将视线移到他头顶发光发亮的岛屿上,嘴里念念有词。

   这个时候陆攸宁就会贼兮兮地凑过他那颗毛绒绒的脑袋,好奇他在讲什么。

   然后他就听到了这样的话。

   “第一点,在反射现象中,反射光线,入射光线和法线都在同一个平面内,第二点反射光线,入射光线分居法线两侧。第三点反射角等于入射角。”

   陆攸宁:“……你是不是想搞事情?”

   他不是第一天知道这个兔崽子除了对学习以外的事情都不感兴趣,可是这种“举国欢庆”的日子,难道不应该好好享受吗?

   温酒的答案是否。

   翻译成陆攸宁的话就是老子不高兴你削我呀。

   因为脑补过度他差点没把自己气炸。

   然后温酒就莫名其妙地看着陆攸宁瞪了他一眼,气呼呼地将视线转移到颁奖台上。

   嗯,生物学上说,人每个月都会有那么几天,要学会体谅。

   温酒不动声色地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丝毫不在乎周遭女生不小的惊呼。

   他的手指很细很长,甚至指尖泛着好看的淡粉色,就算是这样随意地搭在他的肩膀上,也好看得紧。

   陆攸宁颤颤巍巍地对上他的眼睛,甚至能看见他那清亮的瞳仁里倒映出他的影子。

   然后,他面无表情地安慰了他一句:“多喝热水。”

   陆攸宁:“fuc......”

   他刚欲伸手去捏温酒的脸,就听见四周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差点没把他从座位上吓下去。

   那种感觉,就感觉去见毛.主.席一样热闹的那种。

   陆攸宁又带着怀疑的眼神转移到领奖台上,神情立刻跟握了毛.主.席的手一样激动。

   他摇着温酒的肩膀,在喧闹的人声里朝他吼:“亲娘咧温酒你快看这个学姐呀!亲娘咧!”

   温酒慢慢伸出手指拭去陆攸宁喷在他脸上的口水后,才将视线转移到领奖台上。

   他忽然就觉得,盛夏的阳有些太耀眼了。

   午后的霞光将那人的脸韶染成轻柔的金色,明明看不大清她的脸,单是姣好的下巴就足够令人浮想联翩了。

   似乎那一眼让灵魂都被镂空了。

   从此心口的那个地方,被硬生生剥开,掏干净了血液,注入翻滚的水银。

   凝固成呼吸不了的银色。

   那一年,他十七岁,她十九岁。

   他是踏入新校园的学弟,她却已经离开这个伴随了她三年的地方。

   他的高中生活以一种平静的方式开始后,像错乱的齿轮,再不能平静地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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