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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尾狐81:墨初鸢,你一点没变,又蠢又笨【一万多,别漏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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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她觉得自己问这个问题很白痴,或许,执念太深,一念之间产生的不可思议的想法,想求得正解。

   罗美丝眉心紧拧,垂在身侧的手不由地攥紧,有些慌乱,但开口说话时,却十分镇定,“你这是什么意思?撄”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暮城长相俊美,完全遗传您的好基因,不是双胞胎可惜了,我很多朋友都问我呢,若是有双胞胎,都要纷纷齐上呢。”

   罗美丝瞪她一眼,“别说没有,就是有,想嫁入玺家攀高枝,也得看看自己什么身份!”

   她木然一笑,这才是罗美丝正常的反应和态度,看来是她想多了……

   罗美丝说完,下楼离开。

   墨初鸢回到卧室,换上一套舒适的家居服,趴在床上刷手机玩,心情特好,虽然是交警,但是却更方便查哥哥的死。

   一直到云姨唤她吃饭,她才下楼。

   晚八点。

   墨初鸢从浴室出来,闲暇无聊,坐在电脑桌前玩游戏,太过专注,以至于玺暮城的靠近,她不仅没有发现,仍然玩的不亦乐乎偿。

   直到头顶盖下一片阴影,熟悉好闻的气息袭来,她一抬头,被他捏住下巴,他薄唇压了下来。

   她攥着他衬衫衣领,由一开始的慌乱躲闪,到乖顺承受,最后,在他炽热的吻里沦陷,双手不由自主的缠上他脖子,青涩回应。

   这个吻很长,最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整个人被他压在电脑桌上,扯她身上的衣服。

   这时,手机响起。

   “暮城……”她推他,去摸旁边的手机。

   手机好不容易够到手里,她看了眼号码,立马推开玺暮城。

   玺暮城一脸不爽地将她抱起来,在椅子上坐下,当看见手机屏幕楚向南三个字,更不爽了。

   墨初鸢想挣开怀抱,可却被他抱的死死的,只好按了接听键。

   “楚向南。”她调整呼吸。

   听着她语气松软的喊别的男人的名字,玺暮城五官黑沉沉的,一把夺走墨初鸢手里的手机,按了免提,放在一边。

   墨初鸢瞪他。

   楚向南的声音传出来,“墨初鸢,看来以后我们是同事了。”

   “是……是啊。”墨初鸢声音微颤,“其实,我应该谢谢你,改天请你吃饭……啊……”

   墨初鸢轻叫一声,只因某人咬住了她脖子,她羞恼的推他,却一再没出息的发软。

   楚向南听到墨初鸢声音不对劲,立马问,“你怎么了?”

   墨初鸢想挂电话,手机却被玺暮城一手推开,同时,捉住她的手腕,让她缠在他脖子上。

   他薄唇在她耳边轻咬,“请他吃饭,你请我吃什么?嗯?”

   这人什么时候这么小气了?软声求饶,“我错了,把电话挂了好不好?”

   “请我吃什么?”他吻住她,呢喃。

   “吃菜……”被吻得昏昏沉沉的,她敷衍回道,只希望楚向南赶紧挂电话。

   可是,楚向南的声音再次传来,“墨初鸢,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我……唔……”

   唇再次被某人封住。

   墨初鸢气的想咬死他,知道对付他,软一点事半功倍,小声道,“让我讲完电话,请你吃肉。”

   玺暮城眸色一亮,松开她,墨初鸢急忙抓起手机,取消免提,呼吸有些喘,“那个……没事……家里有只老鼠……”

   “……”某人脸更黑了,说他是老鼠?

   突然,裙下一凉,墨初鸢咬着唇瓣,急忙道,“改天我再打给你。”

   电话掐断之后,墨初鸢火气瞬间爆发,推他,“玺暮城!你太过分了!”

   某人完全不理,还在之前墨初鸢答应请他吃肉的环节里,抱起她,去了床上,将她压在身下,就要吻下来。

   她想起什么,伸手一挡,“我有事跟你说。”

   “不是要请我吃肉?等会再说。”他薄唇落下来。

   “我没说吃人肉。”

   他望着她裸露在外粉嫩的肌肤,眸色潋滟,“有什么区别?”

   墨初鸢气恼的一把推开他,扯过被子盖住自己,“听我说完再……”

   “再什么?”他连同被子一起将她抱进怀里。

   “……”她脸红耳赤,“正经点。”

   他笑,不再逗她,收紧怀抱,“说吧,什么事?”

   墨初鸢观察他的表情,“那我说了,你不许生气,而且你答应过我,不会干涉我。”

   玺暮城瞬间明白什么事了,佯装一副严肃的样子,“要看什么事了。”

   她有些紧张了,“嗯……我报了市交通局入职考试。”

   “然后呢?”

   “通过了……”

   “嗯。”

   她有些着急,“嗯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看着她紧张的样子,玺暮城叹息一声,“所以你现在要去当交警了?”

   “嗯。”

   “如果我说不同意呢?”他看着她,略略犹豫,不管是刑警还是交警,都是危险指数很高的工作,他不希望自己的妻子冒险。

   墨初鸢一听,从他怀里下来,倔强的眼神瞪着他,“玺暮城,你不能太过分了!”

   玺暮城看着她像一个不服气的孩子,心头一软,长臂一伸,将她拉进怀里,柔声道,“我答应。”

   “真的!”墨初鸢一脸兴奋,捧住他的脸,在他唇上亲了一口。

   “但是不能再像之前那次一样逞强。”

   “哪次?”

   他在她唇上咬了一口,“忘了上次追小偷差点小命不保?”

   “所以说……你上次之所以承认压我的调令,是担心我?”她问。

   他咳一声,捏捏她的脸,没说话。

   “玺暮城,是不是?”她眨着一双大眼睛。

   “嗯。”他别扭的点了下头。

   她心里一暖,抱住他的脖子,在他脸颊左边亲了一口,右边亲了一口。

   “就这些?”他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墨初鸢羞涩的在他唇上又亲了一下,正欲推离,他翻身压住她。

   玺暮城双臂撑在她脑袋两侧,额头凝满细汗,一双欲/念幽深的眸子望着她,嗓音透着隐忍的嘶哑,关键时刻,尊重问她,“鸢儿,可以吗?”

   她望着上方这张和萧瑾彦一模一样的脸,有些犹豫,有些不确定,有些躲闪,有些迷茫。

   她不知道此刻的自己,把他看作是谁,从他身上看到萧瑾彦的影子,还是单纯的玺暮城,她更不确定他们之间是否存爱,这样交付自己会不会过早?她只知道,这个男人是她的丈夫,这一天终究避免不了,而他,从结婚到现在,容忍她到现在,已是极限。

   或许,冥冥之中,月老的红线早已牵起,五年前对萧瑾彦的疯狂追逐,随着那年冬天冰封于心。

   岁月留白,五载芳华,她一直站在原地等候,却不想,终点站,站着玺暮城。

   她双手抱住了他的脖颈,把自己交给他主宰。

   他所有的温柔和力量将她禁锢。

   她就像是一件未成形的艺术品,被他打磨,摆弄,她轻轻地颤抖。

   他撞进她世界的力道带着满满的温柔和怜惜,撕裂的痛让她流下眼泪,双手在他后背抓下数道红痕。

   窗外秋风萧瑟,室内春光旖旎,火热如夏。

   她好像会这样死去,又仿佛获得新生,是折磨也是温柔。

   ?

   夜深,玺暮城望着床单上几朵血色红梅,只看一眼,发晕,急忙转开视线,那是她最珍贵的纯真。

   他终是将她变成了自己的女人。

   低头,在墨初鸢唇上印上一吻,心底漾过温暖,满足。

   ?

   隔天,接到局里通知,过考的警员正式入职。

   她没想到档案这么快调了过来,还挺顺利。

   被他缠了一夜,她浑身酸疼,玺暮城勒令她在家休息,可她还是起来,离开时,不忘将沾血的床单撤了塞进洗衣机,换上一身休闲装,开车去了警局。

   一共录取六名警员,她分属交警二中队。

   队长叫秦通,三十多岁,面冷心热,带她熟悉了新的环境,领了警服和配枪。

   办公室在三楼,同事们对她这个新来的同事,十分热心,关键是,整个二中队,竟然只有她一个女警。

   她的邻桌祁阳和他同岁,警校毕业,为人开朗又实在,两人话题多一些。

   中午就是他领着她去的食堂,又介绍了局里其他科里的事务分配。

   下午局里召开全体大会,所有警员都要参加,她去更衣室换了警服,看着镜子里一身戎装的自己,傻傻一笑,去了会议大厅。

   会议大厅很大,像大学时期的礼堂。

   她问祁阳,“等会是局长主持会议?”

   祁阳道,“是副局,他可不是一般人,咱们局里的人没有一个人不服他。”

   说话期间,她看到一个熟悉的人走进来,是楚向南,刚想招手,却见没往下面走,而是坐在了会议厅主位。

   “看,这就是副局楚向南。”祁阳小声说。

   她瞬间石化,之后他再说些什么,她都听不见了。

   直至会议结束,墨初鸢一个人傻坐在位置上。

   心里想,难道她不是凭自己的能力考上的?

   想了想,她刚想起身,却见楚向南走了过来。

   墨初鸢拘谨开口,“楚局……”

   想问什么,却不知道从何问起。

   楚向南一身警服,英姿挺拔,温润一笑,洞她心思,“交警队不会招没有能力的人进来,即便你我相识,那是璃茉的朋友,我也不会放水,所以,不必多想。”

   “真的?”她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要不要给你看试卷?”楚向南道。

   “……”

   “去吧,你们各个分队这些天会很忙,你们这批警员会有实习考核阶段,若是吃不了苦,还是有可能被刷下。”

   “我一定可以。”墨初鸢坚定的说。

   “嗯,去吧。”

   ?

   下午,队里分配墨初鸢和祁阳到繁华容易堵车的路况巡视。

   第一天就上岗,墨初鸢激动不已,一身警服,站在路边,也没事可做。

   祁阳坐在警车里,趴在方向盘上昏昏欲睡,不时地瞅她一眼,“唉!小鸢鸢,上车休息一会儿,你都站了半天了。”

   “我不累。”她靠在警车上,巡视着街道上的车辆,其实也无非是查酒驾或是违规闯红灯。

   下午四点,祁阳的对讲机传讯,要他去泗水街指挥交通,祁阳见墨初鸢这边还可以,就先过去了,走之前叮嘱她,“有事一定要报告。”

   然而,祁阳刚走没多久,事件来了。

   一辆黑色雷克萨斯沿着街道驶过来,车速时快时慢,看似停车又不像。

   墨初鸢伸手拦下,车主停车,却未熄火。

   车窗降落,她朝里面的人敬礼,里面坐着一个穿着时尚又金贵的二十多岁的男人,一看就是个富二代。

   她皱眉,隔着一段距离,就能闻到他身上的酒气。

   “你好,请出示你的驾驶证。”

   男人看她一眼,伸手,就要摸她的脸,“呦,这么漂亮的警花,站马路牙子是不是太可惜了。”

   墨初鸢一把拍开他的咸猪手,“先生,请您放尊重点,请您出示驾驶证和行驶证,不然的话,麻烦您跟我回趟交警队。”

   男人笑的猥琐,从钱夹里掏出一沓子红票,在她面前扬了扬,“你们队里缺油水了吧?”

   说完,把钱扔进她怀里,一踩油门,就要走。

   墨初鸢急忙追上去,拽住了车门,拍着车窗,“先生,请您下车!”

   男人不仅不下车,忽地一下又踩了下油门,墨初鸢整个人被带了起来,被拖行几米,她身型一跃,趴在车前盖上。

   “给我停车!”墨初鸢使劲砸着前挡风玻璃。

   男人一看,居然是个不怕死的刺丫头,玩心大起,车又前行数米,想把墨初鸢甩下去,但顾虑着,速度又不敢太快。

   于是,街道上便出现了这样一幕,一个女交警趴在一辆横冲直闯的车上,试图阻止车辆前行。

   不远处,一辆黑色宾利正在等红绿灯。

   苏洵透过车窗正好看到这一幕。

   正好那辆车往他这条街驶来,待看清车上的警察时,脸色大变,对后排座的玺暮城说,“先生,是夫人。”

   玺暮城望向车外,看清一切之后,急忙喊道,“开车赶超过去!快点!”

   宾利追上去,与那辆雷克萨斯保持一段距离,其他车纷纷避让,导致堵塞,车过不去。

   墨初鸢就要支持不住,随时会有被甩下来的危险,玺暮城看着窗外,对苏洵说,“停车。”

   “先生你要做什么?”

   玺暮城眼睛直直盯着命悬一线的墨初鸢,脑袋突然炸开一样疼,那种感觉又来了。

   不行!这个时候不能出事!

   他突然冲下去,朝那辆忽而快忽而慢的车追去,那辆车车速不快,玺暮城穿梭在车流里,快要追上去时,突然蹲在了地上,脑袋疼的更加厉害,支撑不住,单手撑在地面上,然后,突然安静下来。

   苏洵追上来,急忙扶起他,“先生,你怎么样了?”

   玺暮城突然抬头,双眸冷厉的瞪着他。

   苏洵脸色大变,“是你……”

   玺暮城冷冷道,“救人!”

   说完,身型迅捷地追了上去,那辆车见墨初鸢死死扣住车盖,气的咬牙切齿,一个猛打方向盘,想把她甩掉。

   墨初鸢依然拍着车玻璃,“停车!”

   突然,车一个漂移,她身体就要飞出去,却被一个人纵身越过来,猛地抱住,两人滚到马路边。

   墨初鸢被紧紧护在怀里,脑袋还是嗑了下,晕晕的,模糊地看清抱着她的人时,大惊,“暮城?”

   玺暮城额头出血,站起来,迅速地从她腰间抢过一把枪,朝那辆逃窜的车追上几步,半蹲身子,持枪,瞄准轮胎,眼神锋利,扣动扳机,砰地一声,那辆车轮胎爆胎,撞向绿化带,停驻。

   墨初鸢艰难爬起来,看着他标准的走位,远距离射击,精准的枪法,愣住数秒,一步一步朝他走过去。

   玺暮城突然转身,将枪放回她腰间,对她吼道,“墨初鸢,你真是一点没变!又蠢又笨!”

   “……”

   她怔怔地望着他,这语气太像萧瑾彦……

   突然,苏洵跑过来,拔枪瞄准玺暮城。

   “苏洵,你干什么?”墨初鸢喊了一声,同时,苏洵开枪,玺暮城身上中了麻醉针,身子倒下去。

   墨初鸢急忙扑过去,晃着他身子,“暮城!”

   玺暮城撑着最后一丝意识,抬手,拨开她额前的头发,指腹抚过她额角白皙的皮肤,“墨初鸢,还好,没有留下疤痕,其实,你一点都不丑……”

   “暮城,你在说什么?”墨初鸢眼睛里盈满泪水,止不住流了下来,心里的疼够缠着一段记忆。

   ?

   五年前。

   如果在入军校以前,墨初鸢是一块刚从山上发现的一块璞玉,那么几年军校生活就是一把打磨她的利器,经过抛光和洗练的她,变得更加出彩,更加美,这种美,虽有瑕疵,却是精雕细琢之后的璞玉透出来的纯粹之石,重绘了它的玉骨。

   优渥的生活过惯了,她最经不起饿,有时候训练加时,或者被变态萧人魔折磨,根本吃不上饭。

   最惨的一次是原始森林野外生存训练。

   她们班分批次被送入深山老林,仅给有限的干粮和水,如果节俭和精打细算,是可以撑过去的,每人一张地图,给七天时间,抵达目的地。

   悲催的是,她是个路痴,地图方向根本弄不明白,只知道,拿着指南针走,以前课上,萧讲的什么关于计算太阳轨道方向,统统不会学以致用。

   她只知道,她走,太阳在走,晚上,她走,月亮也在走。

   所以,她奔着指南针的方向,跟太阳和月亮捉迷藏,跑了四天。

   并非她笨,因为她不是理科生,她文科出身,立志要闯荡文学界。

   可谁知,命运捉弄,对一个人一眼万年,改了志愿,追逐而来。

   那次训练,她毕生难忘,她没有累死,是差点饿死。

   不知道在森林里待了几天,她早已没有干粮和水,当萧瑾彦找到她的时候,她奄奄一息,怀里还抱着一只受伤的小白兔。

   “墨初鸢,你是我带过的兵里面最蠢的一个!有现成的肉食动物不知道享用!想等饿死森林污染大自然空气?”萧瑾彦一身迷彩装,取了头盔,本白皙的脸上画着迷彩色条,抢过她怀里的小兔子,就要宰了剥皮。

   “老师,它好可怜……”她转动着一双晕染血丝的大眼睛,抓住兔子的一对大耳朵。

   萧瑾彦将她虚脱的身体扶正,让她靠在他肩膀上,将她湿乱的短发整理到耳后。

   墨初鸢抬手,又将头发扒拉回来,“老师,我现在是不是很丑?”

   萧瑾彦冷着脸,将她头发全部拢到脑后,没说话,只是看着她。

   其实,萧瑾彦一直没有告诉她一个秘密。

   即使她没有发型的修饰,即使满脸虎猫一样的迷彩遮住了她白皙的皮肤,她最美的地方,就是精致漂亮的五官,尤其,每次看他时一双含嗔带怨的灵动大眼睛,仿佛能浸透到骨子里。

   他不是不正眼看她,不是不注意她,而是,每次看着她的眼睛,怕陷进她的世界,再也出不来,那是致命的诱惑。

   “真的不吃?”萧瑾彦再次拢了拢她的发丝,让她的小脸露的更加彻底。

   墨初鸢软软的靠在他怀里,抬手,抱住他脖子,唇瓣干裂,起了橘皮,语气虚弱,“我不吃兔子肉……”

   “等饿死?”

   “我不会死,你有办法救我……”

   “怎么救?”

   她将唇凑到他迷彩衣领露出的一截脖颈,想咬一口,可是,没有力气,唇齿溢出两个字,“想吃人肉……”

   “胡闹!”

   他虽这么说,却没有推开她,反而坐在树下,将她整个身体抱进怀里,让她像婴儿一样半躺在他怀里,打开装备,找水和食物。

   “老师……如果我要死了……你会不会让我吃你的肉……”

   “又在胡说八道。”

   “会不会?”她轻轻揪住他的衣领,执着问道。

   他大手覆在她小手上,轻轻包拢,认真而坚定的说,“墨初鸢,我死也不会让你死。”

   她笑了,“萧瑾彦,你也喜欢我,是不是?”

   他神色微滞,凉薄回道,“我是你的老师,是你的上级,是你的教官,我们更是同袍战友,所以,我不会抛弃你,也不会放弃你。”

   她笑了,却是连皮带肉揪痛的笑,同时,放落揪住他迷彩衣领的手,阖上眼睛,不想再说话。

   忽然,手一暖,她睁开眼睛,只见手又被他拉回衣领处,并往上移,他附低头颅,让她足够抱住他脖子,将她身体扶正,让她坐在他腿上,靠在他胸膛,掏出军用水壶,给她喂水。

   “萧瑾彦,你知不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墨初鸢阖着眼睛,眼底的湿意浸透长长的睫毛。

   “什么?”

   “你不经意间的温柔,只会让我误会,也让我越来越喜欢你,可又是矛盾的,你不理我,我难过,你温柔之后的冷漠,让我这里……”她反握他的手,放在左胸,“这里疼……”

   萧瑾彦眸色幽邃,手覆在她绵软的胸口,保持这个姿势良久,没有移开,那一刻,他想拉开她迷彩服,更紧贴她的心脏,这样的一个女孩长得是多么火热的一颗心,次次攻破他的防守。

   直到一道软软的声音响起,“我是不是胸太小?”

   萧瑾彦脸色一黑,心里涌上的复杂情绪消失殆尽,手从她胸口移开。

   “好像是很小。”墨初鸢轻轻摸了下自己的前面。

   萧瑾彦脸色更黑了,第一次见一个女孩在一个男人面前讨论自己胸大小的问题,若不是,她虚脱如冰,一定将她丢出去。

   “我十八岁,等它大一点,你再摸摸看吧。”墨初鸢一本正经的说。

   萧瑾彦的脸已不是黑,而是,青沉如铁,“墨初鸢,我看你是精力旺盛。”

   末了,就要将她从怀里推离。

   墨初鸢抱住他脖子,轻轻晃着,声音软糯,“老师……渴……好渴……”

   “说了那么多废话,不渴才怪!”他打开军用水壶的盖子,送到她唇边。

   她摇着晕乎乎的脑袋,小脸一转,“不要这么喝……”

   萧瑾彦耐心磨尽,他疯了才会在她失联的第一时间跑到深山老林寻她,“墨初鸢!你胡闹够了没有!给我喝下去!你嘴唇都裂出血了!”

   被他凶习惯了,已经免疫了。

   她胆大的将指腹抚在他紧抿的薄唇上,是真的虚弱的说话都困难,“电视上那么演的……嘴对嘴喂……”

   然后,她意识越来越微弱,只听见耳边一串急喊。

   之后,什么温软阻断了她的呼吸,她下意识微启唇齿,继而,像什么甘冽的清泉缓缓地漫入她喉间。

   如置梦境,她只知道,她好渴,那一点甘泉根本不解渴,想要更多,浑浑噩噩中,不断地吸取清泉,后来,真的止渴了,她想松开攀附的物体,喉间不再有水润泽,却有什么东西缠住了她。

   她的呼吸越来越不畅通,双手去推,却被缠的越紧,她快要窒息时,牙齿用力咬住,然后,喉间漫入一股腥甜,那个东西松开她舌尖。

   她努力睁开眼睛,上方只有一个模糊的绿色影子,然后,身体腾空,她趴在什么移动的物体上,脑袋更晕了,渐渐的昏睡过去……

   她不知道是怎么被他带出那片深山老林的,只记得,醒来的时候,自己躺在校医务室的病床上。

   休养了一天,晚上寝室长接她回到宿舍,她发现窗台上放着一个小笼子,里面是一只小白兔,左腿缠着纱布,这正是她在森林里捉到那只小白兔,当时,她用军刀伤了它的左腿,本想宰了包餐一顿,可是,她迟迟下不了手,后来,她抱着它走了一天,晚上害怕,抱着它窝在草丛里睡,寂寞时和它说话,等于同甘共苦的战友一样。

   当天晚上,熄灯之后,她蒙着被子,掏出手机,给萧瑾彦发了一条信息:谢谢萧长官,把我和小白兔平安带回来,怎么谢你?嗯……以身相许?

   萧瑾彦压根没理她***裸的调戏,否认带回小白兔的事情,而且,限期她三天之内将小兔子送走,要不然,就给她现场上一堂解剖课,然后,交给食堂师傅烹饪兔肉。

   她不笨,不管他再怎么冷漠,她知道,这个男人又纵容了她一次,再次给了她一次温柔,这样一个铁骨铮铮又柔情的男人,又在她稚嫩的心底画了浓厚的一笔色彩。

   关于喝水,她一直认为是梦,是她最美的一次梦,可是,后来,她再也没有做过这样的梦。

   隔天,侦察理论课结束,有眼尖的学员指着萧瑾彦唇上一处破皮处,不怕死的问道,“萧长官,你的嘴唇怎么了?”

   萧瑾彦脸色难看至极,目光投向坐在靠窗位置的墨初鸢身上,顿了两秒,冷声道,“被一只爱吃肉的兔子咬了。”

   全班同学哄堂大笑。

   只有墨初鸢愣愣的,触上他灼热的目光那刻,小脸腾地红了,有些心虚的将脑袋藏在竖起的书本后面。

   摇了摇头,怎么感觉像在说她?

   她再次从书本边缘探出脑袋时,萧瑾彦已经恢复一张/万/年冰山脸,一身正式军装,笔挺玉立讲台,侃侃授课。

   她刻意数了数他往她身上投过来的目光,心拔凉拔凉的,一次没有。

   所以,她捶着脑袋,暗自腹诽:墨初鸢,醒醒,自恋要适度,OK?

   直到一根粉笔砸在她脑袋上,紧接着,一道冷肃的声音传来,“墨初鸢!”

   她刷地一下起身,行了一个军礼,“到!”

   “如果一个侦察兵在森林里生命几近干枯,你发现战友,第一时间怎么办?”

   这是浅显的课题,她从容答道,“观察周围是否有敌情,然后,想尽一切办法救他!”

   “如何施救?”

   “给予食物和水。”

   “若是侦察兵意识全无呢?”

   “我就……就……”

   她直直对上萧瑾彦一双黑邃清亮的眸子,小脸莫名的热了,这是什么意思?

   她正欲说什么,萧瑾彦移开目光,看了下腕表,沉声道,“下课!”

   “……”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墨初鸢僵直站在位置上,像飞车而过,被人忽略不计的一颗小树苗。

   等她追出教室外的时候,已不见某人踪迹。

   她只知道,那一天,她一颗心不停地跳动。

   晚上站完岗回到宿舍,寝室几个战友像往常一样八卦,正在讨论军校萧瑾彦,当然,包括哪只该宰的兔子竟然咬了她们的男神。

   墨初鸢卷在上铺,挺尸,心跳加速不停歇。

   寝室长是一个长她们四岁的女孩,是部队考上的,自然比她们这帮小兵虾见多识广,也更加成熟,插了一句话,“妹妹们,你们也单纯了,萧长官糊弄你们呢!我告诉你们,那明显是接吻后遗症。”

   “接吻?”其中一个女孩捂住了脸,青嫩的可爱。

   寝室长笑的眯起眼睛,“而且还是法式深吻。”

   不知道怎么了,她们每说一句,她的脸就热一分,而且,心脏跳的频率越来越快,她慌慌的,双手捂住胸口,好像这样就能让它安静点。

   然而,讨论还在继续。

   “难道萧长官有对象了?”

   “艾玛,心碎一地!”

   有一个女孩好像想起什么似的,道,“好像真是!今天早上我值门岗,亲眼看见萧长官在门口接了一个女人进来,那女的身材好!长得挺漂亮!而且,下午训练,萧长官并没有出现在训练场上,一定是和女朋友……呃……你们懂得……”

   “一定是二人那什么留下的。”

   “唉!墨初鸢,你没戏喽!”下铺战友拍了拍床板,调侃。

   墨初鸢卷在被子里装睡,脸上的热度化为冰冷,狂热的心跳几乎停止,鼻子一酸,直冲眼眶,眼睛湿热一片,她狠狠地掐住胳膊,让自己疼,似乎发肤之痛,可以盖过心里的痛。

   第二天,她无端地发了高烧,缺席早操和训练。

   室友纷纷离开,她依然躺在床上,不动分毫,双眼空洞,盯着天花板发呆。

   估计是脑袋太疼,估计是生病的人最脆弱,她迷迷糊糊的,阖上眼睛,眼角湿热的泪珠滑落,蠕动干裂的唇瓣,口干舌燥,想下床接杯水,可是,身体酸痛的起不来,勉强着从上铺从下爬,脚下踩空,她像蝴蝶一样往下跌去,然而,没有痛感,却落在一双坚实的臂弯,她脑袋更晕了,掀开沉重的眼皮,望着上方突然乍现的萧瑾彦的脸,喃喃道,“我又做梦了……”

   那张脸越来越模糊,她不想他消失,又希望他消失,推他肩膀,“你走……你走……”

   直到再也推不动,干脆不推了,既然是梦,不做点什么太吃亏了,像在森林一样,双臂圈住了他的脖子,双眸含着泪,望他,“萧瑾彦……我渴……真的渴……喂我喝水……”

   好像听见一声关门的声音。

   紧接着,身体被放在床上,越来越真实的重量感,越来越真实的喂水方式,她只知道,回应着,直到她快要窒息的晕过去,耳边一道暗哑的声音响起,“够吗?”

   她脑袋已经处于混沌状态,梦真的美好,可是,她不愿醒,“不够……我渴……”

   她只记得这场梦很长很长,直到她求饶的呢喃,“萧瑾彦……我不渴了……”

   “可是,我渴。”

   哑的撩人的男人嗓音自耳边响起,最后,她呼吸再次受阻,晕的更厉害了。

   那天,她醒来的时候,是在医务室,手背上扎着针,第二天,她病愈,去上课,可是,一天不见萧瑾彦。

   训练场也不见他,她借口找指导员咨询训练上的事情,顺便问了一下萧瑾彦,指导员一副难解的样子,自说自话,“萧参谋长可是铁打的身体,怎么会感冒?估计是被你们班上哪个学员传染的,你们班上有人感冒吗?”

   “……”

   她瞬间石化,小手紧紧攥着迷彩裤线,继而,那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又来了,脸烫烫的,心跳再次不受控。

   偷偷给他发了一条信息,“萧长官,听说你感冒了,我可以去看你吗?”

   等了很久,没有回信。

   晚上,领导单身宿舍,床上发虚汗的萧瑾彦醒来,拿起手机,看见短信提示,点开看完内容。

   冒汗的脸黑沉沉的,发了一条信息。

   宿舍,墨初鸢早早上床睡觉,手机振了下,她急忙点开,心中一喜,是萧瑾彦。

   点开内容之后,心碎一地。

   “墨初鸢,你这个病原体离我远点!明天早上到训练场上五公里越野!军令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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