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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狐319:爱你是不能言说的秘密十七(5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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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初鸢惊惶低呼的一个瞬间,后背重重一痛,柔软孱弱的身体被抵在一旁一颗树杆上。

   这是她始料未及的。

   树杆凸起的棱角像石头一样硌着她后背,疼痛钻心,漆黑的眼瞳瞬间漫出一层水雾,她微咬唇瓣,隐忍着。

   这是两人第一次近距离这般亲昵接触,她舍不得推开他一丝一毫。

   尽管这人身上由内而外散发的冷寒之气快要将她吞噬,尽管这是她首次见他这般冷情骇人的表情。

   是的,此刻的他,像一只千年沉睡的狼,一不小心被她搅醒,张开了锋利的利爪,露出了尖锐如刃的獠牙,尤其此刻,望着她的一双眼睛,瞳仁幽邃黑沉,那深处是万丈深渊,望不见底,隐约有一丝狼性的绿光斑驳闪亮。

   墨初鸢不禁地打了一个战栗。

   他有些可怕,双手像铁钳一样紧紧扣住她瘦弱的双肩,高大沉厚的身体几乎压到她前方娇软的美好。

   她那么娇小,那么瘦弱,被困在树杆和他胸膛之间,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瞳,朦胧无知的望着上方那张冷峻无比的脸。

   萧瑾彦皱着飞入鬓的一双墨眉,抿着线条漂亮的薄唇,没有说话,只是望着眼前这个已经侵入他领地的女孩。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清晰的看尽这一张美人脸,稚气青涩,却娇丽柔美,纤长浓密的睫毛像一把小铺扇,在她俏挺的鼻梁处拖曳出深浅不一的阴影,不施粉黛的一张脸,肌肤娇嫩丝滑,毫无瑕疵,白的亮目,他甚至能看清肌肤上因阳光照射隐现的绒毛。

   她的唇瓣苍白无血色,有些干燥,纹路清晰,却又饱满软润,他喉结上下滑动,握住她肩膀的手不由地攥紧,却听到那细细小小的嗓音传来,“老师,你弄疼我了......”

   萧瑾彦只觉体内有蚂蚁啃噬神经一样,望着她的目光又深了几分,嗓音幽凉,“墨初鸢,你到底想干什么?”

   墨初鸢眼底暗影浮动,闪出一丝明亮的光。

   她动了动身体,勉强站直,眼波流转,眉间染了一分娇羞,缓缓地靠过去,一双手臂环住了他的腰,脸贴着他胸膛,听着他沉鸣如雷的心跳声,她的心脏快的似要跳出来。

   她阖上眼睛,鼓足勇气,声音细软,像春日的风儿一样刮进萧瑾彦的心田。

   “萧瑾彦,我不想怎么样,也不想干什么,我只想有一天,你像我喜欢你一样喜欢我,但是,此刻,我只想抱抱你。”

   萧瑾彦心脏狠狠地一颤,身体僵硬的好像已不是自己的,只感觉腰上那一双柔软,像蛇一样死死缠住他,温度,绵软,透过厚厚的军装,烙在他皮肉上。

   他的呼吸渐渐地有些凌乱,耳畔她的话像魔音一样,绕而不绝。

   他讨厌这种感觉,这种好像掉进敌人包围圈的感觉。

   战场上,他不畏敌人,不惧生死,却第一次惧了这样一个女孩,畏惧闯入自己领地的墨初鸢。

   这一刻,他清晰的有一个认知,墨初鸢是不能靠近的存在。

   他毫不留情的掰开缠在腰上的那一双手,推开她,后退一歩,眼底那些复杂的情绪尽数化为冷漠和疏离,甚至带着厌烦,“墨初鸢,这是军校,没有人陪你玩无聊的游戏。”

   是的,他觉得墨初鸢就是在玩,玩火,她自己玩,却殃及了他。

   墨初鸢被他一推,后背撞到树上。

   不知是疼的还是被他的话伤到,眼底漫出晶莹的泪水,再没勇气抬头,低着脑袋,目光落在军裤下他那双黑色军靴上,她最后的自尊就在他脚下。

   “萧瑾彦,我考入军校不是好奇不是玩也不是一时兴起,是因为......我喜欢你。”

   她缓缓地扬起小脸,朝他微微一笑,笑出了眼泪,“真的好喜欢你。”

   萧瑾彦瞳孔微颤,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攥紧,眼睛里凝聚一团黑沉沉的乌云,看不清里面翻涌的情绪。

   那个雨夜,搂她入怀,和她纠缠不休的男人,以及开学当天她抱着的男人,莫名的蹿入脑海里。

   再开口,声线比刚才还冷了几分:“墨初鸢,你只是我的学生,我的兵,再胡言乱语就给我滚到训练场上!”

   说完,他转身离开。

   他觉得,墨初鸢只是一个心性不定被人宠坏了的丫头,纵然对他是有那么点喜欢,也如喜欢明星偶像一样,随时可换。

   她的喜欢,不过是巫山云雨之后乍现的美丽彩虹,短暂即逝,或许,过段时间她就就会忘却,不会再缠着自己。

   墨初鸢颓靠树杆,双手抠着树杆,指关节泛白呈青,委屈和难过涨满胸腔,令她窒息。

   她一番炙热表白,却得他一句胡言乱语,这比冰冷的回绝更让人伤心。

   她走到池塘边,蹲下身子,坐在石岩上,看风儿拂过漾起涟漪的水波,心里像下了一场秋雨。

   不知多久,不远处,一个女人走到墨初鸢身边,“同学,你是墨初鸢吧?”

   墨初鸢抬头。

   一个穿军装的女人,面容清秀,弯着眉眼,望着她微笑。

   墨初鸢愣了下,注意到她的肩章级别,踉跄起身,朝她敬礼。

   女人探出手来,摸了摸她的额头,说,“走吧,我送你去医务室。”

   墨初鸢再度一愣,没动。

   女人看出她心中有疑问,开口,“我是你们这批学员的教员,叫叶心,随后课上你就会看到我。”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叶心爽朗一笑,给人一种平易近人的感觉,回道:“刚才路上遇上瑾彦,他说班里有个学员生病了,要我带你去医务室。”

   墨初鸢心里有些难受。

   她叫他瑾彦,可见关系菲薄,想到这里,她心里更加难过。

   他那么排斥自己,心里或许已有喜欢的人。

   叶心带她去医务室之后,一直看着她扎上针,又给墨初鸢买了瓶水,方才离开。

   ......

   叶心走到正在敲击键盘的萧瑾彦办公桌前,身型一跃,坐在桌子上,摩挲着下巴,开口,“萧瑾彦,我刚一回校,你就使唤我。”

   萧瑾彦抬眸,扫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叶心敲了下桌案,“得,一天到晚就摆着一张冷脸,那个学员哭的眼睛都肿了。”

   萧瑾彦敲击键盘的手指一顿,抿着唇,仍是没有说话。

   叶心又道,“墨初鸢毕竟是学校年龄最小的学员,她犯了什么错被你训到哭?我刚刚听别的教员说了,课上你罚她站在外面,她都感冒了,你未免也太苛刻了,刚才在医务室,医生说她烧到三十九度,扎针时,我看着都心疼……”

   “他向来无情,带过的学员哪一个不怕他的?”宋裕华眉开眼笑的走进来,目光闪闪的看着叶心。

   叶心触到宋裕华灼亮的眼睛,表情滞了两秒,从桌子上下来,接话,“你也好不到哪儿去,一天到晚絮絮叨叨的,哪儿都有你,跟唐曾似的。”

   宋裕华啧了一声,“唐曾是和尚,我可不是,还是有本质区别的。”

   叶心瞪了他一眼,“我看你连和尚都不如!”

   宋裕华靠近她,意味深长的问,“你怎么知道?”

   “.......”

   叶心耳根子有些热,当即转过脸,气呼呼的不想搭理宋裕华。

   萧瑾彦推开桌案上的键盘,唇角抽了抽,“出去打情骂俏去。”

   叶心炸毛,彪了一句上海话:“跟他这只老凤凰打情骂俏,我脑袋瓦特了!”

   宋裕华眉心跳了跳,“丫头,还有没有规矩了?好歹你也是我曾经带出来的兵。”

   “是吗?”叶心转头,左看看又看看,嗤了一声,“是吗?我怎么没有认出来,哎呀,我看是你太老,没认出来。”

   宋裕华气的鼻孔两股青烟,叶心朝他扬了扬眉。

   萧瑾彦扶额,当即站起身,走出办公室。

   走到洗手间,靠在门板上,他掏出一支烟点燃,送到嘴边吞云吐雾。

   ……

   墨初鸢让洛丽帮她请了假,下午躺在床上休息半天,烧退之后,她找出藏在衣柜的手机,给墨初容发了一条信息。

   过了一会儿,墨初容只回了简单一句话。

   照顾好自己。

   又是这句话,墨初鸢撅了撅嘴,心里难过更甚。

   她开始怀疑上军校到底还有没有意义,她一门心思为萧瑾彦而来,如今次次遭拒,她觉得好像失去了一切动力,有些迷茫。

   她又编辑了一条短信,发出去。

   哥,我想家,想爸爸妈妈,也想你了。

   这次,墨初容回复很快。

   小鸢,这条路是你选的,再苦再累也要走完。

   墨初鸢鼻子一酸。

   墨初容总能一下子明白她此刻的情绪,是的,现在她想回月城,想回家,想回到以往和墨初容开开心心的日子。

   她有些后悔,真的有些后悔,可是,她又舍不得离开军校,离开之后,便再也看不到萧瑾彦了。

   那天夜里,萧瑾彦做了一个梦。

   梦里,墨初鸢靠在树干上,一双手环住他的腰,渐渐地,画面突然一变,腰上的一双手变成一双纤长白皙的腿……

   他手指细细拂过那莹白娇嫩的肌肤,身下是躺在一片绿茵茵草地上一身雪白的墨初鸢。

   她雾蒙蒙的一双眼睛望着他,嘤嘤哭着,“老师,你弄疼我了。”

   可是,他好像听不见一样,那柳枝一样柔韧的腰肢,在他掌中,折尽……

   突然,萧瑾彦睁开眼睛,惊梦而起,身上穿的短袖已经被汗水侵透。

   只觉内/裤一片黏腻,他翻身下床,去了浴室,把黏腻的内裤甩进洗手池,一张脸黑的吓人。

   冷水下,他靠在墙上,梦里那场旖旎缠绵再次袭来。

   小腹一紧,垂头,望了一眼那再次有反应的地方,萧瑾彦咬着牙槽,“墨初鸢,说了别惹我。”

   冲了凉水澡,躺回床上,阖上眼睛,脑子里又是梦中春色无边的画面,体内又是一阵燥热。

   他翻身而起,喝了一大杯冰水,仍然焦渴难疏,再次去了浴室,自行泄火。

   .......

   墨初鸢病好之后,心情一直处于低谷状态,做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兴趣。

   上课或是训练,再次遇到萧瑾彦,她强撑微笑,可是,萧瑾彦连看她都不看一眼,甚至比以前更加冷漠。

   训练科目越来越多,正式进入军事技能训练。

   萧瑾彦便是这批新生学员的总教官。

   这天下午是四百米障碍训练。

   教员给学员们一一作了示范动作。

   一米跨栏,障碍物绕行,匍匐爬行,穿越网绳,翻越墙体,多功能双杆,最后是目的地。

   教官动作流畅,像迅捷的鹰一样,一气哈成,赢来鼓掌和赞声。

   学员们一个一个紧跟而上。

   这批学员不管是男生还是女生,几乎都是部队出来的,这些训练他们轻易做到,就连洛丽也没有掉队,唯有墨初鸢卡在中间那道近两米高的墙体上,像一只毛毛虫一样爬着,不敢下去。

   教官很耐心,给她讲解动作要领,一次又一次让她尝试,但是,她不敢跳,每次都是被教官扶下来,后面等着训练的同学只能越过她,继续训练。

   不远处,站在训练场上平台上的萧瑾彦,一身迷彩作训服,笔挺干练,眼睛锋锐,察看学员训练进度。

   墨初鸢的表现,自是收尽眼底。

   一旁的宋裕华也看到了。

   “墨初鸢这样下去只会跟其他同学差距越来越大,还会累及后期综合考核成绩。”

   萧瑾彦没说话,只是目光沉沉的望着此时趴在网绳上,一点一点蠕动的墨初鸢,他薄唇抿的紧紧的,没过一会儿,他看到墨初鸢跨越障碍物时,直接从障碍物上摔了下来。

   教官和两个学员跑过去把她扶了起来,她勉强站起来,继续训练。

   萧瑾彦动了下脚步,眸色幽邃难明,宋裕华的话再次响起,“我觉得需要给墨初鸢加训。”

   萧瑾彦开口,“教官除了负责新生学员还有负责其他年级的训练,谁一天到晚只负责她一个人?”

   “你啊。”宋裕华说到这里,又道,“若你不愿意的话,还有一个人可选,陈白宇不是你的得意门生吗?他如今大四,训练和学习任务不重,让他带墨初鸢吧,他和墨初鸢私下不是很熟悉吗?”

   萧瑾彦眉心微不可察一蹙,抬手,按了下耳麦,“训练结束之后,墨初鸢留下。”

   宋裕华愣了一下。

   他最了解萧瑾彦,在他眼里只有好兵和孬兵,他居然真的同意加训?

   看来是对墨初鸢开了先河。

   宋裕华接着说,“那我等会儿去找陈白宇。”

   “不用。”

   “……”

   萧瑾彦纵身一跃,跳下高台,一边走一边说,“我的兵我带。”

   ……

   夕阳如血,金红色的光晕照在站在训练场上一角的墨初鸢身上,给她茭白的脸上渡了一层金粉色,显得那张脸施了胭脂一般娇艳。

   她绞着细细的手指,站在萧瑾彦盖下来的阴影里,撅着小嘴儿,像一个生气的孩子。

   萧瑾彦皱眉,命令道,“墨初鸢,再做一次四百米障碍训练。”

   “不要!”墨初鸢哼了一声,“我又没有犯错,为什么要接受惩罚?”

   “这是命令!”萧瑾彦嗓音夹着隐忍的怒火。

   墨初鸢倔强的瞪着他,仍是不动。

   萧瑾彦伸手拽住她胳膊,还未开口,墨初鸢嘶了一声,一张脸皱成包子,声音细软带着轻吟,“老师,你弄疼我了……疼,你轻点……”

   这声音……渐渐地和那天夜里他梦中的声音重合……

   他像被蝎子蛰了一下,猛地松开,脸色难看至极,瞪着墨初鸢,“喊什么喊?”

   墨初鸢活动着胳膊,下午训练时受伤了,刚才被他一攥,疼死了。

   她拧着眉毛,没好气的斜他一眼,“你把我弄得那么疼,我不喊疼,难道我喊爽死了?”

   萧瑾彦觉得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脸更黑了,“给我闭嘴!”

   墨初鸢猛地垫脚,把脸凑到他面前,柔软粉唇微微嘟起,娇媚可爱。

   “老师,要一个女孩闭嘴最捷径最有效的方法就是……”

   墨初鸢顿了一下,盈盈一笑,眼底秋水波动,双手抬起,圈住他的脖颈,唇朝他的唇贴去,“用你的唇堵住我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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