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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势只能想到一个解释，那便是幻觉。
应该是了，那蛇眼，一定是那蛇眼的缘故。
林势想到这里，大力揉起眼睛来，怎样才能打破幻觉？明知是幻觉，却还打不破这才是最悲催的。
林势着急地又蹲又坐，又叉腰又敲墙，就是想不出个办法来。
早知道就应该杀了那条蛇了！现在找都找不到。
不知什么开始，林势突然发现脚下有一条蛇。
“我去！”
这蛇来得毫无声音，要是趁机咬一口，自己还有命的？
那蛇腹里，嘴里咬了个东西，林势猫下腰去，但见是个小瓶子，看样子是要送给自己的。
可是，本尊跟小青蛇你并不认识啊。
小青蛇放下瓶子，便退后几步。
林势拿起那瓶子，突然觉得这青蛇很面善，这不就是刚刚冬眠那条大蛇么？！
怎么缩这么小了！
还解冻了！
还报恩了？！
林势觉得这是套路。
看看瓶子，这瓶子有点熟悉，想起来了，是刚刚进来那会的小酒瓶。
然而打开酒瓶，里面却只有几颗丹丸。
看小青蛇的意思，是要自己吃下去。
林势已经认定小青蛇是来报恩这个套路了，于是咕咚一下便将丹丸给吞了下去。
不一会，林势感到头脑有点迷糊，摇摇头，清醒了一点，再摇摇头，又清醒了点。
林势突然明白了，原来自己是喝醉了！
“是喝醉，不是幻觉？”
林势赶紧去推门，推了几次，看到的东西还是一样。
“这么说，还没醒。”
小青蛇忽然掉头走到一扇门面前，啪地一下用尾巴拍了一下石门，师门缓缓打开，小青蛇走了进去，还回头招呼林势。
林势跟着小青蛇走去，感觉越来越清醒了，可是幻觉还是没消失。
走了几个房间，林势觉得跟之前的没什么不同，直到走出第九个房间，才发现不同了。
因为这个房间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接下来经过的房间全部一样，都只有六扇门。
这要怎么走出去？
林势心想，心里想描绘地图，但根本描绘不出来，所有房间像蜂窝一样排列，六个连着六个，根本分不清。
可这小青蛇怎么认得这么清楚？
走了大概有半个多小时，林势已经有些不耐烦了，这下子是完全出不去了。
又走了大概一个小时，林势有点烦躁，小青蛇突然停了下来，不再用尾巴敲门了。
林势发现，这里只有一扇门，那么，这扇门就是终点了？
小青蛇示意林势自己打开，林势走到门前，点点头。
“我猜里面就是你的主人了吧。”
为表示礼貌，兼顾不能得罪主人否则没好果子吃的心态，林势叩了叩门。
门没开。
林势只得自己推。
推到一半，他看到半个人！
林势全身提起警觉，那半个人影却没有动，直到他推开整扇门，里面的人影还是没动。
那是一个盘坐着的人影，像活着又像死了。
等等，这人看着怎么这么面善！？
这不是自己吗？！
林势身体一阵紧绷，眼下发生的事太奇怪了，不能掉以轻心。
林势使劲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一切都没有变化，面孔还是那个面孔，人还是那个人。
林势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脸，走到那坐像面前，问了句：
“活人？……死人？”
还是没有动静，但见坐像前面有一行石刻的小字，苍劲有力，入石三分，林势低头去看，一念，还是那行字：
五万年来不曾死
开门即是闭门人
这个不老不死的人，难道真的还没死？还故弄虚玄。
还是说，这个人真的就是五万年前的自己？
那自己布下了这么一个局，到底是为什么？
一定是自己入戏太深了，别忘了，这是个系统，是个游戏，玄门不可能真的通到五万年前吧。
林势看着那熟悉的面孔，感到非常不自在。
林势使劲掐了一下自己的脸，疼，《盗梦空间》说人在坠落的时候就会梦醒，那么就试一下吧。
林势跳上旁边一个空空的高台，往后一仰，啪，摔下来，梦没醒。
“这么说是真的了？还是说……”林势又想了一想：“系统在搞鬼？”
林势百思不得其解，重新走到坐像面前，托起坐像的下巴，打算再看清楚些，突然，有什么东西唆地一下进了身体，进了识海。
脑袋里像是被下载了一个新软件一样，读取之间，一片空白。
过了好一会，大概有十几分钟，林势的识海才又清朗了。
信息出来了，数据包显示为一个中年男人，挺俊，沧桑得来很有味道，一看就知道是个有故事的人――
对，这张脸这身材其实就是自己。
五万年前的自己。
对于这个识海里的小中年男人，林势还是很欣赏的，一看就是高手的风范。
欣赏完之后，林势用意识问这个男人：
“你怎么跑进来的？这是你布的局？”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有什么区别？”
“这个答案我不喜欢，太通用，太普通了，别以为搞点玄虚就能显示自己很有知识，其实，这个回答很机械，机械懂不懂，就是像机器人的回答一样，设定好的。”
林势一边说着一边在石室里走来走去，发现这里也有一个门――
这门还真他妈的多啊，已经把自己给绕晕了，还想怎样？
但好奇害死猫，林势还是决定去推一推。
林势进去后，发现竟然有水果。
还很新鲜，闻着还挺香，只是不知道什么水果，有点像自己的小龙虾――改良品种。
比如葡萄跟苹果的基因改良版，比如红枣跟西瓜的基因改良版，比如青椒跟橙子的基因改良版……
都是转基因食品。
琳璃满目。
水果盘也很漂亮。
林势顺手拿起便吃，一边吃一边跟识海里的自己说话。
“你怎么算到我今天要来？”
“你黄毛小子，不明白什么叫天数，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开始学推衍了。”
“对了，有个人伦的问题要问问，那我该叫你祖宗还是老不死？问这个问题的目的其实只是讨论一下，不会改变我心里的结论的。”
“我并不老，不老不死是我来这里之前的几天给自己改的名字……”
“那我就叫你老不死了。”
“我说过，我不老。”
“那叫你不死。”
“这个可以，因为我不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