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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小镇攻防战(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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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带着自燃手套,热量矢量的方向被强行扭转,背后的火海无法传递来一丝热量,反而是高文的体温在迅速的流失。火苗舔舐着,高文却感觉如同背靠着一座冰山。

   第二副官扭了扭脖子,发出嘎嘣嘎嘣的脆响。半弯下腰,足底发力,猎豹一般启动,一记直刺直奔高文胸口而来。

   那道寒芒在视线中放大,直到占据了整个视野。高文的大脑跟上了节奏,但身体太慢太慢,仿佛一台老旧的机器,在要命的时刻总是动不起来,直到挨了一记“俄式修理法”之后。

   所谓“俄式修理法”,就是一记斜四十五度的重拍。换到高文身上,当烧着火焰的剑被挑开,胸口传来刺痛感时,这具仿佛生了锈的身体终于做出了反应。

   首先是整个身体向后倒去,直直的倒进那片火海中。然后是左手,发挥出历史最快的速度,从中间握住了剑刃,刃口划破血肉,直至遇到骨头才停止。随着左手的横推,那柄剑改变了方向,放过了高文的心脏,在胸前横划出一道血痕。

   高文拥有这样的特质,他在越紧张的时候越清醒,越绝望的时候越冷静。胸口和左手传来的剧痛并不能夺走他的意识,反而让他行动变得更加高效起来。右手不去试图握住那柄被挑开的剑,而是奋力勾住对方的脖子,左手也不放手,任由那柄长剑嵌在手中。高文带着对方一起躺倒,献身火海之中。

   同样的境遇,高文和第二副官感受完全相反。

   这是魔法粉末制造的火焰,比普通的火更烈一些。只一瞬间,第二副官就被烧成了火人,露出的皮肤迅速烧成黑色,看他的脸,只剩下两处眼白还保留着原始颜色。他的哀嚎声想起,在这片战场上显得毫不维和。很快,火焰烧穿了他的声道,他双手掐着嗓子,但只能发出无意义的啊啊声。趁着还能控制身体,第二副官四处奔跑,痛苦从肌肤表层一直侵入到细胞之间,很快,他便躺倒在地,不再动弹,向地狱报道去了。

   而高文同样痛苦,他从没经历过这样的寒冷。在火焰中,他全身上下迅速起了霜,头发上,眉毛头甚至都挂上了冰棱。体温迅速流逝,生机渐渐消散。人在极度寒冷中会感觉到热,大脑已经放弃了四肢,不再向他们供血,高文觉得手脚几乎不属于自己,每挪动一步都十分艰难。高文在火海中爬行,以极强的意志力移动着身躯,终于将自己挪出了火海。

   摘掉自燃手套,热量的流动再次遵守起热力学规律来,从高温处流向低温处。这种骤然发生的温度变化,让高文浑身发痒,像有虫子在爬一般,极为难受。没有更好的办法,只有忍耐,高文敲掉身上结的冰片,草草包扎了胸前和左手的伤口,这才算是真正活了过来。

   就在这段时间内,场间的形势有了推进。

   对于平均三天才能吃上一顿肉的普通人而言,拉弓射箭是一件很消耗体力的事情。一般而言,一壶二十只箭之后就会手臂酸痛,准头下降。所以在柯尔喊出“自由射击”之后,每人也只是射空了半个箭筒,然后便开始持弓张望,不再追求覆盖密度,轻易不会再出手。主舞台交给了步兵们。

   一整队半甲持盾步兵加入了战局,这是男爵的私人武装力量。盾是镶了铁皮的木盾,面积很大,在重量和坚固之间取得了平衡,五个步兵并排走着,五面大盾就能遮盖整个路面。他们背后是相同数量的持矛步兵,用投标枪的方式握着武器,可以在盾牌的缝隙中进行攻击。他们从场地的一侧开始清理,想把游盗从角落里赶出来,赶到空地上,交给弓箭手们进行点名。

   正规军与游盗的差距此时显现了出来。将一个士兵和一个游盗丢到擂台场上,输赢难以预料,但当双方的人数都成倍增长时,事情就失去了悬念,变得简单起来。

   高文恢复了一点体力,捡起第二副官的剑,环顾四周,在夜色中找到了柯尔的人物卡,飞快像那里奔去。

   柯尔骑士站在后方,没有加入战局。但并不代表他毫无作用,看他的右臂,已经暗下去了一颗,正是因为这个灵晶内储存的能量,让他视线内的每个士兵都获得了半个能级的力量提升。用英雄挽歌卡牌游戏的术语来讲,他发动了那条“支付1,横置→仅在此回合,使所有己方单位获得+1/+0”的自带异能。

   对于那些右臂上星星排成两排的高能级强者而言,一点力量的提升微不足道,几乎不会对占据产生任何影响。但对于普通人而言,每增加一点力量,都意味着战斗力的暴增。也正是因为这项增益,游盗们节节败退,虽然减员并不是太多,但已呈现败象。而德隆镇这边,入场战斗的部队甚至还没有人伤亡,保持着满员的状态。

   “表现很棒,名额归你了。”柯尔看到高文向自己靠近,露出笑容,兑现了自己的诺言。

   “他们的主力在南边,这里的是个幌子!”高文来不及高兴,急切的向柯尔示警。

   来不及犹豫和后悔,柯尔吹了一声口哨,将自己的战马从远处唤来,对自己的副手命令道:“这里全权交给你负责,结束之后不要打扫战场,立刻来支援我,我会将预备队全部带走。”

   说话间,战马已经跑到柯尔面前,弯曲两只前腿,低下马头,等待自己的骑士。“预备队!跟我走!”

   他事先留了十人两个小队作为预备队,一队剑盾步兵,一队长矛步兵。他们听到柯尔的命令后,立刻开始行动,以急行军的速度向镇南赶去。柯尔一鞭子抽下,他的战马嘶鸣一声,便撩开蹄子跑了出去。高文望了望这边的战场,局势已定,他更关心镇南的战局。

   “好好睡觉,呆在房间里别出来,艾琳。”高文心中祈祷,也向着镇南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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