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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卷 第二章 扬帆出征
荣昌帝国江南第一大港松江港。
近五十万帝国江南百姓将松江港围了个水泄不通，特别是松江港附近几个小山头上，密密麻麻的人头宛如黑云一般惊人。
港口码头上，鞭炮声、锣鼓声、呼喊声一刻都未停息。
帝国水师依照传统，进行誓帅出程。
凌晨开始，一艘艘作战船只人员，于家乡父老亲人面前，走进码头，从水师长官钱金宝上将手中接过战船旗帜，然后乘小舟过渡到早已停泊在松江港内混编出征舰队千余艘战船自己的船只上去。
这个仪式，整整进行了三个时辰，出征的混编舰队人员才走了一半。
机械得进行赐旗敬礼的钱宝上将不累，依次序行进的水师官兵不累，目送子弟们出程的江南百姓更不累。
战火无情，谁能预料胜负如何，又岂知这不是与亲人之间的最后一眼！
帝国水师此次出征极为悲壮。
稍为消息灵通的人皆知道，自去年西伯拉人发动对帝国侵略，挑起丰谷穗大陆全面战争战火以来，内阁和隆兴帝一再向水师下达出击作战命令。
帝国水师高层亦一再用时机未成熟为借口拒绝。
只是，落魄的凤凰不如鸡，帝国水师终于在内阁和隆兴帝联手逼迫下，顶不住压力于初春时间出击了。
显然，这让出征行动蒙上了一层浓厚的阴影。
帝国水师已无法再承受一次失败地打击。未来命运前途完全取决于此一战的成败了。
三个主力舰队混编而成出征舰队，战船高达一千二百艘，总作战人员十五万！帝国水师不惜代价拿出血本了。
这样的作战规模，已经是五十年来帝国最大的一次。
取得作战胜利，看上去似乎并不困难。
至少，江南简报和官员贵族们公开言谈是这样告诉百姓的。
然而，百姓却不是好愚弄的。
在帝国出征水师官兵身上。能找到刚毅、勇敢、无畏、坚定、无私、奉献、牺牲等诸多高尚优秀的品质和精神，却让人感到和以往光荣水师官兵相比。缺少了。
这种缺少是那么明显，让人感到十分不自在。
若随便拎一个恶魔军团作战部队来现场一比，人们立刻明白了。
帝国水师官兵失去了霸气，没有了那不管任何情况下坚信一定胜利地意念，没有了老子天下第一的强横，没有了傲视天下不可一世地轻狂！
失去了这些，帝国水师褪去了神奇。自然让人看出和以往光荣水师的差距所在！
说老实话，以往的光荣水师并不怎么讨人喜欢，江南百姓亦不例外。
大道之上横冲直撞，酒楼饭馆赖帐，一言不合大打出手，大肆勾引无知少女，强买强卖等等，光荣水师干尽了蔑视官府、羞辱贵族、欺压百姓的事情。
有很多尝过光荣水师苦头的百姓。甚至会诅咒光荣水师吃败仗，接受教训。
然而，当光荣水师真的吃了败仗接受了教训了之后，江南百姓恐慌了起来。
帝国水师军纪一夜间变好了，指挥官军不再护短，有官兵骚扰地方。一旦接受告诉，从快以重从严处理。
可江南百姓是帝国文化教育水平最高的地区，大多数人懂得，穷山恶水出刁民，惟有刁民能打仗地道理。
看看，帝国治安最乱的地区是东海三省，而东海三省以前三大军团就是帝国最有战力的三大军团。现在，更不用提了，萧机的中央机动军团是帝国北方边境的擎天之柱。
再看看，帝国空骑士有几个地面上安分守已的。可他们在空中支撑着帝国空骑军团千年荣誉。
想想。不败之鹰西门得意脾气，横行又是个性。恶魔军团上上下下有几个是省油的灯？
可怜的荣昌帝国人民，思想意识中，早接受了能打仗地军队，一定行事作风强横霸道的观念。
见到帝国水师军纪好了，江南人民第一反应，非是欣感，而同担心随着军纪改变，水师的战力是否也变了。
相比于东丽水师和百夷水师入侵的后果，帝国水师以往些许不良行为，简直像孩子不懂事犯的小错误。
毕竟，原先欺压敲诈的光荣水师打仗是不含糊地，将东丽和百夷赶得几十年不敢轻易进入帝国水域。
遗憾的是，江南百姓的担忧成了现实。
种种现象看来，帝国水师失去了霸气，战力明显比不上从前。
东丽水师和百夷水师业已在外围航道上，劫掠起帝国船只来了。
这对依赖海上运输的江南百姓，简直是一个毁灭性的沉重打击。
本来，丰谷穗大陆全面战争爆发后，各国封锁边境，江南地区经济受到很大冲击，大批作坊、商号倒闭，仅靠和云梦公国海上贸易来维持局面。
一旦海上运输线切断后，江南地区将会完全陷入困境。
可预见发生这种情况，只需二三年，江南百姓用尽微薄积蓄，大面积饥饿无可避免出现了。
要防止江南地区走向恐怖的这种结果，唯一的指望是，帝国水师混编舰队能在远征中打败东丽和百夷水师，保证海上运输线的畅通。
故而，江南百姓还是很怀念昔日那恶绩斑斑但战无不胜的光荣水师。
死马当活马医地情况下，江南百姓亦将全部希望寄托给现在地帝国水师。
正午时分。唐孝祖少将、商雨秋、胡玫、修秀媛以及新希望号全体官兵一齐走进码头，走向钱金宝上将。
锣鼓声一时震天大响。
江南百姓呐喊声冲天而起，达到一个高潮。
唐孝祖少将微笑着，频频挥手向四方示意，他地神态十分放松，好似带着家人去旅游般。
现场情绪更加激昂了。
“雨秋小姐，胡玫小姐 。我借了你们俩人的光啊！”唐孝祖笑着说：“众人拾柴火焰高！”
绝色美女，本是易广为人知。加上特殊身份地位，商雨秋和胡玫大可以发出天下无人不识我地感慨。
有帝国新晋战神横行两位准夫人给唐孝祖少将站台助阵，江南百姓多多少少会添些信心。
“唐将军，我只求你别让百夷人将我们姐妹三俘虏去！”胡玫说。
“我以七主神的名义保证，扎布希尔拣不到这个便宜！”唐孝祖少将打趣说。
与大多数帝国水师官兵们绷得紧紧情绪不同的是，唐孝祖少将异常情绪放松。
商雨秋、胡玫、修秀媛三人来到松江后，唐孝祖将手中工作一扔。陪着三人痛痛快快游玩了三天松江，遍看风景胜地品尽海鲜美味。
修秀媛夸耀唐孝祖有大将之风，商雨秋认为唐孝祖在玩心理战术，胡玫则说唐孝祖故做轻松。
恶魔军团没了横行，等于自行解散；帝国水师没了唐孝祖，照样延续下来，唐孝祖说。
见唐孝祖等人走来，钱金宝上将微微笑了起来。笑容中充满着信任和赞许。
“钱长官！”唐孝祖恭敬行了一个军礼。
点点头，钱金宝上将将此次出征地军旗效给了新希望号船长唐贞得中校。
“我们水师，也要在这次丰谷穗大陆全面战争里，出一个元帅！”钱金宝上将对唐孝祖说：“孝祖，给我好好打！”
“是！”唐孝祖庄重答。
“雨秋小姐，胡玫小姐。你们两人辛苦了！”钱金宝上将说：“等到凯旋之日，我再来接你们，为你们设宴接风！”
“雨秋小姐能为水师效力，不胜荣兴！”商雨秋中规中矩答。
“钱长官，我们女流之辈都随水师出征，你倒于后方观等胜败，很是逍遥！”胡玫说。
“胡玫！”修秀媛一听脸色变了，赶紧开口，可又怎么来得及。
“胡玫小姐教训的是！”钱金宝上将脸色一点没变说：“为长官者，当身先士卒。不然无以服众！”
做了一个手势。钱金宝上将扬声说：“帝国水师忠勇官兵们，本长官年迈。无力抗风浪，不能和你们共同出海作战，实为人生憾事！但本长官有独女清涟，年方十六，愿许配与能为帝国水师斩将夺旗之勇士！望各帝国忠勇官兵，助本长官完成此心愿！”
瞬间，松江港寂静无声。
随即，各种呼喊声如潮水一波接一波汹涌响起。
“帝国万岁！”
“帝国水师必将光荣！”
“帝国水师来日凯旋归来！”
……
看着一个个如同马蜂蜇过后般兴奋地帝国水师官兵，再想到刚才钱金宝说话时十几名魔法师早有准备般将他的话清楚传到方圆十几里内，胡玫觉悟了，她似乎被人当道具利用了一下。
商雨秋心中暗暗发笑，大海上作战关系，帝国水师从来不打无准备之战。估计，绑架两人来之前，早深入了解两人性格和行事作风，做好一应准备。
胡玫妄自挑肆，落个当道具下场，还算是水师给足横行的面子。
修秀媛逮着机会，数落了胡玫一顿。
帝国水师长官的位置，没有特殊贡献，谁也别坐上。
钱金宝上将两个儿子，一个在傲山海峡战死，一个在东胜海失踪。好在，两个儿子早已成家。孙子孙女不少。
至于钱金宝上将独女钱清泌，是江南十大美女之一，长得国色天香。
打钱清泌主意的，帝国足足有一个恶魔军团兵员地人数。
凭钱金宝上将的地位和权势，等闲人物是一脚踢飞了，皇子之类，也可以找借口推脱。
问题是。隆兴帝选妃选来了，让钱金宝上将为难了。
没有了光荣两字地帝国水师。倒真不太愿意因为一个钱清泌，去惹恼隆兴帝。
有胡玫这么一折腾，钱金宝上将自有了充分回绝隆兴隆的借口。
“老不死的！”胡玫恨恨骂了一句。
当然，胡玫针对的是老奸巨滑的钱金宝，还是人老心不老地隆兴帝，是一件三人皆心知肚明的事情。
穿梭来往地小舟，将唐孝祖等人送到了新希望号战船之上。
一上船。新希望号人员各就各位，开始了启航前地准备工作。
唐孝祖闲暇得亲自安排商雨秋三人住宿问题。
忍了又忍，胡玫才忍住不问唐孝祖这个混编远征舰队参谋长的职责是。
负责运输的小舟，将一批批人员送来。
逐步到达的混编远征舰队指挥部人员，于新希望号上开始组建指挥部体系。
跟商雨秋三人闲聊的唐孝祖直到舰长唐贞得中校来通报启航准备完成时，才告辞离去。
走出舱室那一刹那间，平和和风趣从唐孝祖少将身上消失得无影无踪，指挥官的威严和庄重显出来。
哇！
商雨秋和胡玫交换着难以相信地神情。
这才是真正的水师骄傲唐孝祖将军！修秀媛得意说。
商雨秋和胡玫走出舱室来。到首层甲板观看。
全船的人员井然有序在各自位置上工作着，将各自单独的动作，默契联系在一起，汇成一股强大力量，来驱动巨大的战舰。
负责指挥全船行动的是唐贞得中校，唐孝祖少将迎风站在船头。冷静得下达一个又一个命令。
混编远征舰队指挥部人员，立刻将唐孝祖少将命令记录下来，并以烟花信号弹、海螺声、旗语、快舟传令等各种方式，将命令传递下去。
混编远征舰队各舰队各分舰队各主力舰，则按照命令，展开了运动。
帝国水师果不一般。
上千条战船，十几万人员，竟然能让唐孝祖指挥协调如手臂运转。
光荣水师之名得来，非是侥幸。
新希望号掉了一个头，恰好停在接近出松江港的位置。
首先受命启航的是原先唐孝祖统领过地第八分舰队。
徐徐于新希望号面前驰过的第八分舰队各船只上面。所有非航行工作状态地帝国官兵齐齐在船舷边向唐孝祖少将敬礼。
跟在第八分舰队后面。混编远征舰队以分舰队规模一支接一支开过来。
军刀出鞘，战船离岸。大战在即了！
帝国水师每一条战舰上地一个官兵，都有着血战到最后一息的觉悟。
战场上失去地光荣，自是要从战场上找回来。
海面上渐渐起风了。
修秀媛劝商雨秋和胡玫两人回舱室去。
这么大一支舰队，出港得花不少时间。今夜，肯定是要在港口处进行集结，到明天，才会真正启航。
而且，无论是东进，去打东丽人；还是西下去击百夷人，最少得航行十多天，才能接近作战目标。
要想欣赏舰队航行时地雄姿，一路上有的是机会。
胡玫特意瞟了商雨秋一眼，发现她秀眉紧锁，似有大疑惑。
雨秋，回舱去！胡玫附合修秀媛的意见。
恋恋不舍往远处码头眺望了几眼，商雨秋才转身。
修秀媛也没看见模样。
这其中必有蹊跷，大蹊跷！胡玫暗想。
毫无疑问，混编远征舰队实际指挥官是唐孝祖少将。这从他登上新希望号战舰后，全舰队启航可证实。
问题是，整个混编远征舰队启航了，有一个该出现的人物，到现在还没有现出身影来。
帝国空骑军团副总参谋长兼代总参谋长皇家近卫第十三空骑军团团长横行中将在地方？
唐孝祖处心积虑玩绑架把戏，目的就是要逼横行参加此次远征作战行动。
然而，到出征了，横行还没有出现，这不滑稽吗？
更何况，唐孝祖不急不躁，又是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