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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牙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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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考虑到第二天还有通告和演唱会,这一次“放松”没有像往常那样持续至凌晨一二点。离十二点还差十分钟,金在中招来侍者结了帐,所有人各自回家。金俊秀自然要送他的“朋友”云想容,韩仪拜托东艺郎送温梓绮回公寓,她自己乘出租车。金在中本来要送韩仪,被拒绝了,她不想再传出什么绯闻,类似的经验一次就足够了。

   郑允浩金在中朴有天沈昌珉四人回到宿舍,沈昌珉照例先去厨房找吃的,朴有天抢在郑允浩之前进了卫生间。慢了一步的郑允浩去阳台上抽烟,顺便散掉身上的酒气。一支烟还没抽完,金在中来了,走到郑允浩身边从后者衣袋里掏出烟盒,拿出里面最后一支烟点燃,深深吸一口吐出烟圈说道:“允浩,你有心事,今天晚上你喝得最少。”

   “没有,只是有点累了。”

   “哦。其实没必要把自己逼得太紧,离日本巡演还有十几天,再说又不是第一次开演唱会。”

   闻言郑允浩摇了摇头,张嘴想说什么但欲言又止。扔掉烟头转身靠在水泥壁上,捏了捏眉心说:“你也别说我,你练习的强度不比我低多少,你的腿吃得消吗?”

   “呵…”金在中笑了一声,“无论怎样也不能让仙后们失望”。

   郑允浩听了点点头没再说什么,他本想告诉金在中前几天的发现,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因为这几天观察下来完全找不到韩仪喜欢昌珉的证据。就说今天晚上的聚会,郑允浩本以为是个证实的好机会,结果却是韩仪一直努力促使那个名叫温梓绮的女孩和昌珉交流。看来确实是自己多想了,不想被金在中嘲笑神经过敏,所以那一瞬间郑允浩改了口。

   郑允浩不说话,金在中也不出声,继续抽烟。毕竟相识多年,该有的默契都有。等金在中抽完烟,两人一同回到屋内,金俊秀还没回来,沈昌珉正在桌上吃得起劲,工作室里传出断断续续的音乐声,朴有天在写歌。

   凌晨四点,强烈的疼痛感让郑允浩从睡梦中惊醒,突然发作的牙痛让他直冒冷汗。拔了虎牙换成陶瓷牙的部位一直没能很好地愈合,牙疼时常发作,只是这一次更强烈。不想惊扰隔壁熟睡的金在中,郑允浩下意识地抓紧了身\下的床单,竭力忍耐。不知过了多久,疼痛终于过去,郑允浩吁了口气放松下来。睡衣贴在身上黏黏的很不舒服,原来忍疼忍出了满身大汗。拿过枕边的手机看一眼,已经过了五点,再过一会儿天就亮了。郑允浩向旁边看一眼,金在中还睡着,于是轻手轻脚掀被下\床去卫生间冲澡。

   门一关上金在中睁开眼睛,他向来浅眠。虽然之前郑允浩拼命忍耐,但金在中还是知道,他也知道郑允浩是不想自己担心他才忍耐,所以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继续睡。

   郑允浩洗完澡回到房间,一开门就看见金在中坐在床\边低头看着地板发呆。“在中”,郑允浩喊了一声,“你怎么了?”

   金在中闻声抬头看着郑允浩,后者被看得莫名其妙,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一切正常。“在中,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金在中深吸一口气说道:“允浩,今天去医院吧。”

   “没事为什么要去医院?”

   “允浩,你的牙齿真的没事吗?”

   “额…那个啊…对不起啊,之前吵醒你了。”

   “还是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一直忍耐只会让情况变得更糟糕。”

   “在中,我现在已经没事了,所以不用去医院。再说今天还有演唱会呢。”

   “允浩,你…算了,要不要吃点药?”

   “哦,好的,谢谢。”

   金在中摇摇头,起身拿过医药箱翻找,不一会儿拿出药瓶递给郑允浩,后者接过药瓶笑了笑,去厨房倒水吃药。刚吞下药片,金在中也来到厨房,从冰箱里取出食材准备做早餐。郑允浩看了顺口问一句,“在中,还早呢,怎么不再睡一会儿?”

   “睡不着了,再说八点钟不是有通告吗?”

   “哦,那今天早餐吃什么?”

   “泡菜汤和米饭,还有煎鱼。”金在中边整理食材边回答,“也免得昌珉见人就抱怨营养不足影响他身体发\育。”

   “真不错,那我先去跑步。”

   “嗯,注意安全。”

   “我知道,先走了。”

   郑允浩换了衣服戴了帽子下楼跑步,清晨的空气凉凉的,从鼻腔进入肺部很舒服。路上人很少,于是郑允浩大胆摘下帽子,尽情享受早晨清新的空气。绕着住宅区跑了一圈,又沿着马路跑了两个来回,路上的人慢慢多了,郑允浩就结束晨跑回宿舍。金俊秀和沈昌珉已经起床,正吵吵嚷嚷地洗漱。见郑允浩跑步回来,金在中拿着锅铲从厨房里出来,“允浩,你回来的正好,去喊有天起床,马上可以吃饭了。”

   “哦,好的。”

   郑允浩以最快的速度把朴有天从被窝里挖出来,五个人吃完早餐换了衣服,金镇民到了。发现朴有天没有刮干净胡渣,立即一通教训,从个人卫生上升到身为偶像应具备的素质。朴有天苦着脸听金镇民训话,不时向兄弟们投去求救目光,很可惜包括队长在内没人愿意“拯救”他。

   眼看离上通告还有半小时,而金镇民还在滔滔不绝,郑允浩不得不出声打断金镇民,“镇民哥,时间不早了,我们该走了”。正说得起劲的金镇民这才注意到时间,立刻停下训话催促五个大男孩出发。

   演唱会,东方神起五子在台上又唱又跳,一首抒情歌之后的《Rising Sun》引来台下欢呼尖叫声震耳欲聋。韩仪站在舞台角落里看五个大男孩认真表演,这是她成为助理后养成的习惯。今天她关注的重点是郑允浩,因为下午到达演唱会彩排时某人的牙疼复发,以至于脸色很难看,因此上台前化妆时多打了一层粉。看着郑允浩在台上那样投入,很难想象五分钟前他还被牙疼折磨得直冒冷汗。音乐已经到了尾声,韩仪轻叹一声离开舞台回休息室,接下来还有很多事要做。

   表演结束回到休息室,郑允浩坐在椅子上紧皱眉头捂着脸颊倒吸冷气,其余四人都把目光投向韩仪。韩仪从包里取出装银针的木盒,想了想又放回去,走到郑允浩身旁说道:“允浩哥,张开嘴,让我看看你的牙齿。”

   郑允浩依言张嘴,只见装陶瓷牙的牙\床\周围红肿,韩仪用棉签轻轻碰了碰,郑允浩立即“嘶”地一声吸气。韩仪知道这意味着牙床已经发炎甚至可能化脓,摇摇头扔掉棉签对郑允浩说:“允浩哥,去医院吧,你的牙齿…光靠吃药已经无效。”

   “那个,一定要去医院吗?”郑允浩很犹豫,虽然被称作“医院VIP”,但心底其实很抵触去医院。

   “一定要去。允浩哥,你现在的情况只怕要做手术才行。”韩仪语气坚定地回答郑允浩。

   “这个……”郑允浩还在犹豫,金在中替他做了决定,“允浩,别犹豫了,去医院。”

   “可是在中……”

   “没有可是,难道你想一直这样被牙疼折磨吗?”

   郑允浩想了想点头,金镇民开车,一群人去了常去的医院。牙科医生为郑允浩检查后肯定了韩仪的判断,牙床内部已经化脓,需要做一个小手术。郑允浩进了手术室,其他人在外面等候。等待往往很漫长,一个小时过去了,手术还没结束,朴有天去卫生间抽烟。这时金镇民的手机响了,突兀的铃声打断了安静,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金镇民,后者拿出手机看了,微微皱眉,再看一眼紧闭的手术室,叹了口气走到远处接听。韩仪扭头看了看金镇民的身影,再看看或坐或站的金在中金俊秀沈昌珉,心想那个电话应该是某位高层打来的,也许就是李秀满或者金英敏……韩仪正在思索,清朗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别担心,不会有什么事”。

   韩仪闻声回过神,转头看了看金在中,后者正低头看脚下,灯光在脸颊上投下一小片阴影,睫毛忽上忽下轻轻颤动……韩仪不由得怔住了。

   “怎么,是不是也被我迷住了?”

   闻言韩仪白了金在中一眼,低声说:“切,还真自恋。”

   金在中笑了,声音不高,但两边的人听得很清楚。韩仪觉得有点牙痒痒的,金在中还真是……自我感觉极好。在欧洲生活了好几年,各种类型的帅哥看了不少,且自家哥哥也阳光帅气,所以韩仪自认不是注重外貌的人。其实之前看着金在中出神还真的不是被他的容貌震住,只是想到今年下半年将会出现的风波,前世记忆里似乎就是从那场风波过后,金在中有了不小的改变。虽然有心想要提醒,但……韩仪还不想被当成怪物看待。

   金镇民接完电话走回来,咳嗽一声说道:“在中、俊秀、昌珉,刚才是金社长的电话,问允浩的情况。”

   金俊秀和沈昌珉没反应,金在中微微抬头,“哥,金社长有什么吩咐?”

   “金社长没说什么,只说等手术结束就回宿舍好好休息。”

   “好好休息?说的真好。”抽完烟回来的朴有天恰好听见最后一句话,当下冷笑一声,“真感谢金社长对我们允浩的关心,还记得让我们好好休息。”

   闻言金镇民的脸色变了变,但什么都没说,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朴有天一眼。

   “有天”,金在中喊了一声,语气中满满的不赞成。

   朴有天也知道自己刚才的表现太冲动,但如果重来一次还是会说同样的话。牙床内部已经发炎化脓,允浩硬是忍着赶通告以及为演唱会练习,现在不得不做手术,公司的反应只是一句不疼不痒的“好好休息”,这实在太让人……

   朴有天的话事实上也是金在中金俊秀沈昌珉心里所想的,金镇民也清楚这一点,所以没打算和朴有天计较。

   又过了半小时,手术室的门开了,郑允浩跟在医生身后走出来,除了脸颊有点肿之外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两样。所有人都围上前,金在中先开口,“医生,怎么样?”

   医生扫一眼众人,摘下口罩说道:“手术没问题,我开些药,另外要注意休息,不能劳累。”

   “是,会注意的。谢谢您。”金镇民作为代表回答。

   医生点点头转身走了,金在中朴有天金俊秀沈昌珉四人围在郑允浩身旁,“允浩,你还好吗?”

   郑允浩张了张嘴又闭上,从衣袋里拿出手机,按了一行字给兄弟们看,“做手术注射的麻醉药药效还没过,医生吩咐尽量少说话。”

   明白了郑允浩不说话的原因,金在中拍了拍郑允浩的肩膀,“手术已经做完了,我们回去吧”。

   郑允浩点点头,金俊秀说道:“在中哥,刚才医生不是说会开药吗?”

   “那个让韩仪拿吧,小仪…”金在中扭头喊韩仪,后者微笑着点头说道:“放心吧,我会记得拿药”。

   “那就拜托了。允浩,我们走吧。”

   郑允浩看了韩仪一眼,今天是她力主让自己来医院,现在手术做完了……医院走廊上的灯光并不很明亮,郑允浩忽然觉得韩仪的脸上好像蒙上了一层纱,虽然带着笑容,却让人看不清楚。郑允浩很想说点什么,最后只是深深地看了韩仪一眼,跟上兄弟们的步伐走了。韩仪在原地站了几秒钟,摇摇头去护士站拿药,郑允浩的眼神她看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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