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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凤鸣眼珠一转，眸中神光湛然，他喃喃自语，“我修为更进一步，那种冥冥之中的感应更加强烈，看来长生宫中可能有心魔的残片，本能地吸引我。”
他复又皱起眉头，反复思量，“长生宫里有无匹的大能，不过只要我得到心魔碎片，补全心魔法则，什么风险都是值得一试的。”
计算完得失，他拿定主意，立刻就展现出智珠在握的神采，双手在虚空中乱舞，一只只细小、破碎散乱的小魔物就跳脱出来。咿呀乱语，恬噪不已。
这些小魔物就是“杂念”。心魔的一种，比较低级的存在，不具备智慧。
人存在，就会不断的思考，衍生出许多名为杂念的怪物，当然这些怪物不会显现出来，无形无质。
赵凤鸣本质是心魔种子，召唤出“杂念”简直信手拈来，他侧耳倾听“杂念”之间的交流，很快就知道了臧空灭的去向。
“好在臧空灭只是虚圣，没有成为真正的圣人，否则杂念根本就不会存在，转换成思虑，更加的隐蔽，以我目前的手段根本无法召唤出来。”
武圣有九个层次。
识圣，从圣，衍圣，虚圣，真圣，空圣，域圣，界圣，至圣。
每突破一个层次，就强大了不知道多少，生命本质极大晋升。
关于生命本质的提升，先天是灵气洗刷，武圣是法则塑造，这是云泥的差别。
赵凤鸣绽开恶魔之翼，耳边倾听着杂念的细碎低语，不断调整方向，正确地沿着臧空灭的方向前进。
飞行，不断前进。
很快，赵凤鸣望见一棵无比巨大，直指苍天的大树。
这棵大树郁郁葱葱，生机勃勃，散发着泥土的清香，轻轻呼吸，就好像寿命都要增加。盯着大树看，一圈一圈的年轮就若隐若现，不停转动。
数之不尽，无数的年轮。
预示着长生。
“好强大的幻阵，简直可以与元蜃的海市蜃楼匹敌，要不是我是心魔种子，一切幻的源头，恐怕都要看不透这阵法。”
赵凤鸣发出啧啧的惊叹。
他闲庭信步一样走进大阵，魔气不断震荡，渗透，融于大阵，自己成为这幻阵的一部分。
借助幻阵的力量，他很清晰地看到了在大阵中安然行走的臧空灭。
臧空灭手上拖着一座玲珑宝塔，宝塔上挂着铃铛，叮当作响。每次在这幻阵之中行走，臧空灭都完全地放松，静静参悟阵理。
这座迷神幻阵，是长生宫九位至圣布置，其中蕴含了真实的虚幻，有真正的空间投影照射下来。
参悟这样的空间至理对他的益处无穷，促进他突破真圣，打破肉身与空间的隔阂。
赵凤鸣盯着那座玲珑宝塔，宝塔中有纷繁的杂念生灭，铃铛每一次晃动都会吸入大量天地灵气，他一下子就肯定归元弟子都在宝塔之中。
这座宝塔是一件圣器，能够存放活人，至少是域圣下了一番功夫祭炼。
很快，他的气息完全收敛起来，身躯内酝酿着惊人的杀机，长河剑也沉寂下来，剑意狠狠地凝聚，再凝聚。
人和剑都仿佛成了河边草，路边石。杀机沸反盈天。
臧空灭丝毫没有察觉，心神沉浸在空间至理当中，越发陶醉，他甚至得到了一些收获，缠绕在他身上无数虚无的空间锁链有一根迸断，一条条法则线争先恐后顺着锁链断裂的一头钻进去。
一旦身体内汇聚了万条法则线，就会成为真圣，举手投足之间都有法则，真理的意味。
言出法随。
就在臧空灭有所突破的瞬间，一直潜伏的赵凤鸣猛然出手，心魔拔剑术，惊人的杀机火山一般喷发出来。
快！
这杀机还不是针对臧空灭发出，以他武圣的修为都感觉如芒在背，皮肤有针刺的痛楚。
他从突破的舒爽中恢复过来，眼皮眨了眨。
就这眨眼的时间，一个刹那，玲珑宝塔已经碎裂成无数块，空间的法则崩成细碎的片段。
无数的身影从虚空落下来。
沉默中暴发的一剑，已经是此刻赵凤鸣最强的一剑，除了拔剑术的快之外，还含有一种暴烈无比的气质。
长河剑身上凭空生出一个上古魔族的字体，这个字体笔画错综复杂，代表着的是狂暴的意思。
赵凤鸣快速游弋，手中的长河剑化作收割性命的利器，一道道身影嘭地一声化作漫天的血雨。
“啊！”
“是赵凤鸣那个孽障！”
“我不要死啊，我还年轻，还有大好前途，我的婉儿妹妹还在等待着我。”
“赵师兄，放过我！”
……
长老、弟子一片哀嚎。
幸存的弟子内心都生出了恐惧，生怕下一个死亡的就是自己。
死亡，是最原始的恐惧。
所有归元弟子没有一个能逃过本能，心里颤抖，害怕，虚空中无数恐惧之花绽放。
这些恐惧之花对心魔种子是极佳的补品，心魔气席卷，恐惧之花镌刻在魔气之上，魔气更加浓郁，芬芳起来。
赵凤鸣露出满意的神色，他完全可以杀人于无形中，刻意用残忍的手法，就是最大引动对死亡的恐惧。
臧空灭须发皆张，冒出愤怒的火焰，他狂啸连连，“孽障！孽障！”
手上急急挥舞，一个圣洁，高大的儒生虚影在他背后升腾起来，恢宏、庞大，超然物外的无敌气势暴发出来。
怒急攻心之下，使出最为强大的一击，召唤久远的陨落圣灵的残影。
一个没有掌纹的遮天大手缓慢地向前推进，上下左右的空间都被压制。
“上古圣人？”赵凤鸣有些讶异。
“没想到你的一品气功修炼到与上古圣人残灵呼应的地步。”
上古圣人与武圣不同，圣人是人道的巅峰，万民的领袖。
一言一行都是大道在律动。
这些圣人就是无敌的代名词，智慧旷古烁今，他们是上苍的宠儿。
臧空灭修炼的周公大梦经就是一位亚圣所创造，他身后的上古圣人虚影就是亚圣周公。
赵凤鸣凝重以待，这样的威势是躲避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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