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奇幻玄幻 (清穿)和多尔衮一起的日子

第102章 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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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未请教姑娘的姓名,”吴三桂直勾勾的看着我惊讶的表情,有些疑惑,连忙出声问道。我有些不好意思,忙道:

   “芸玳,沈芸玳。”我认真的说着,第一次正大光明的用回这个名字,心里头竟然有着莫名的激动。他颔首浅笑,简单的嘱咐两句后便离去,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头也有好多疑惑想问,我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身上穿着谁的衣物,谁为我换的,可是有些事毕竟与他有别,他不是我至亲之人,亦不熟识,有些事羞于启齿,还是让它烂在心里即可。

   穿戴好以后,看着镜中浮肿的面颊,习惯了原本的美貌,此刻竟然有些难以接受,不过却也因此感到安心,不都说女为悦己者容么,没了他在,便不会再对容貌上心了。

   我环视着屋内,他竟然拿着我的包袱一同放在了我的枕边,我拿起包袱走出房间,看着映入眼帘的四合院子,院中的参天大树如今已树叶凋零了,院中寂静一片,分外情景。

   我轻轻咳着,迈步出了院子,我从不喜欢欠别人的情,吴三桂对我有救命之恩,我如今要离开,自然是要跟他道别的,至于欠他的救命之恩,就看日后有机会再还吧。

   刚刚出了院子,便迎上来一位士卒,似乎是想到了昨日的遭遇,我不禁后退了两步,对他也是满怀戒心。士兵似乎也察觉到了我的戒心,忙伸手递来一封书信,说这是吴总兵交代的,让我随他一同去校场。

   我看着纸张上吴三桂写的内容与士兵所说的没什么两样,也放下了些许的戒心,只是有些不解,忙问道:“吴总兵找我有何事?”

   “总兵不曾交代,只说让沈姑娘去校场,他有事要交代。”士兵一直垂首不看着我,我颔首点头,让他前头带着路。

   校场内传来兵卒操练的杀伐声,我看着操练的士兵们,随着领路的士兵朝着主将台走去,远远的我看着主将台前绑着一个赤着上身的男人,周围站着的士兵皆严阵以待,吴三桂身着甲胄站在主将台上,面容阴鸷,见到我前来,忙走到我面前,朝我抱拳行礼:

   “我的人对姑娘多有冒犯,如今绑在这里,全由姑娘处置。”

   我看了吴三桂一眼,随着他一同走到那个绑着的男人面前,直勾勾的看着那个人,他脸上长长的刀疤看的我心头一窒,这人的长相相当凶悍,看到他便想到昨夜他一巴掌一巴掌打在我脸上的感觉,细碎衣服的声音响在耳边,恨意油然而生,捏紧了拳头,恶狠狠的看着他。

   吴三桂站在我身侧,冷声道:“本官一向治军严明,你犯下祸事,本官也是饶你不得的,你的生死现在已经握在沈姑娘的手上,她让你生你便生,她让你死,本官也不能说半个不字。”

   “沈姑娘,饶命啊!”那莽汉连忙叩首赔罪,我却依旧是一副冷漠的表情看着他,走到他的面前狠狠的一巴掌劈到他的脸上,可依旧不能解我心头的恨意,冷声道:

   “你欺辱我时,可有想过绕过我的命?”

   他抬头看着我,眼中竟然有些慌乱,因为我这样说便是不原谅他,那么他便是必死无疑了。吴三桂也不再对说什么,一挥手,士兵便拖着喊饶命的男人远去,吴三桂走的我身边,低声道:

   “让姑娘受屈,实属我的过失,还望姑娘原谅。”

   我侧眸看着吴三桂,语气微变,低声道:“与将军无关,将军已经为我报仇了。芸玳感谢将军搭救之恩,我原想去京城的,特地来此跟将军道别。”

   “可姑娘身子还未好,怎么这么着急赶路,难不成这京城有等着姑娘的人么?”吴三桂略带疑惑的看着我。

   我微怔,随即低声道:“我的身子并无大碍,我孤身一人举目无亲,有个目的地便能找到自己存在的意义了,吴将军的救命之恩,只能日后再做报答了。”

   “可眼见着要入冬了,如今这又逢乱世,若是再有其他危险可如何是好,我有提议,不如姑娘就暂且留在宁远,昨日军医说他还缺个副手,不如姑娘就暂且留下,待明年入了春,我送军情回京时,姑娘再一同入京如何?”吴三桂认真的建议着。

   听着他的话,昨日遭遇的那一幕再次浮现在脑海里,身子一僵,心里头的恨意俱散,留下的只是隐隐的害怕与担忧。吴三桂说的没错,这乱世中死个人什么的都不是什么大事,尤其是我这个什么都没有的人,若是真的在路上遇上了什么事丢了命,即便是变成了一堆白骨,也不会有人察觉吧。

   我思索许久,想着他的话也有道理,有人陪着总比独自一人上路要好,再说我对整理药材也还是有些经验的,便应下了,反正是要离开宁远的,不过是早晚的事,离明年开春还有小半年的时间,算算日子也就过去了。

   许是吴三桂觉得军中有女子出现不好,便找来适合我身材的男装让我换上,在军医处报道后,便算是在宁远安顿了下来。来年正月,大雪连连下了数日,宁远城被掩在雪中,我与军医在药房里拾掇着药材,抓药,送药。

   二月,皇太极命阿济格进兵宁远,吴三桂领兵迎战获胜而回。

   我站在药柜前,呆呆的看着药方,想着败走的阿济格,想起了多尔衮,他现在过的怎么样?他的旧疾还有没有发作……

   随后我又隐约听说驻守松山的守将洪承畴被围,据说是因他拒绝援兵图为不成功,战死在了松山了,当宁远城的士兵都在把洪承畴这为国捐躯的事在茶余饭后闲谈时,我却不以为然,因为我知道这洪承畴不止没有阵亡,反而还会向清廷投诚。可我却不能告诉任何人,因为我不能破坏在他们心中英雄的形象。

   三月,当祖大寿与洪承畴的消息传到了宁远城,众人皆大失所望,大骂洪承畴与祖大寿背叛明主,为此,吴三桂一直闭门不出,直到有人来传军医,说吴三桂浑身发热后,我才随着军医去了吴三桂的住处,为他诊病煎药。

   傍晚时分,我端着煎好的药与熬好的小米粥去了吴三桂住的地方,他披着衣服站在门口,看着灰蒙蒙的天,脸上也看不出的情绪,直到我来,他才收回视线直剌剌的看着我:

   “来了。”

   “嗯,给将军送药来了。”我径直进屋,将药碗与粥碗放到了桌上,转身看着随即进屋的吴三桂,轻声道:“不过是祖大寿与洪承畴降清,怎么将军还病了呢?”

   吴三桂满脸的愁容,在凳子上坐下来,双眼直勾勾的看着汤药,轻声道:“当年镇守宁远城的袁崇焕将军因为被皇上猜忌投敌叛国,故而死于凌迟。”

   “我听说过,不过这跟将军生病有何关系?”我有些疑惑。

   “你有所不知,这祖大寿算得上是我的舅舅了,如今他降了清廷,只怕皇上还会疑心我也会降清,恐怕到时我就算是无心降清,也会被扣上这顶投敌叛国的罪名,这条命恐怕就到头了。”吴三桂的语气中充满着无奈,脸色也极为难看。

   “将军是在担忧皇上治罪么?”我试探着问道,吴三桂不语,这沉默似乎也就是回答了我的问话。我起身,看着屋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轻声道:“将军应当上书,以表对朝廷的赤胆忠心,祖大寿虽说是将军的舅舅,可毕竟也算是两家人了,将军就以此向皇上表明决心,让皇上放心不就得了。”

   吴三桂侧眸看着我,眼神中有些惊讶,缓缓道:“不料姑娘还有这样的见地。”

   “我都快三十的人了,若说六十年为一辈子,我这都过了一半了,这点见地还是有的,难不成在将军眼里,女人就该在家做女红,相夫教子么?可在我的眼里,女人不仅要能相夫教子,还要为夫排忧解难,难道说吴将军的夫人便对将军一直不闻不问么?”我在凳子上坐下,直勾勾的看着他,他浅浅一笑,可笑容中有些无奈:

   “沈姑娘一直在关外生活么?”

   我被他的问的呆愣住了,我还未开口解释,他便自顾自的说道:“难怪与中原的女子不大一样,中原女子一向以夫为妻纲,夫君的事更是不能过问半分,向姑娘这样直言不讳的,恐怕只有这关外的女子了,也只有她们才有这直率的性格了吧。”

   “是么,我可不觉得。”我笑笑,提着食盒便离开了吴三桂的住处,可是心里头总有些隐隐的不安,想是今日的话说的太多了,这日后一定要小心说话,不是因为我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而是怕有心之人听了我的话大做文章,看来过段日子,我还是离开宁远为好。

   原以为只需待段时间便能离开宁远,谁料这宁远城的军医收到家中来信便匆匆赶回了关内,如今这军中就剩下我一个抓药送药的人了,跟着军医这么久了,疗伤止血的方子我倒是会,可若是其他人有个病痛的我便束手无策了,虽有向吴三桂提及过军医的事,他也答应会尽快安排其他的军医,让而这一等便是半年有余。

   冬十月乙未,多铎与阿达礼驻兵宁远,虽无进攻之意,可这样驻兵便如芒刺在背,让吴三桂每日都提心吊胆的,生怕哪一日清兵会趁其不备偷袭宁远,而我也怕他们会攻进宁远城,到那时,我便是想逃也逃不掉的了。

   “沈姑娘,吴总兵有要事找沈姑娘,请您前往。”我还在药房跟军医抓药,却听见吴三桂有要事要见我,看着来人的神情,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便也未多想,便披了件厚衣服,随着来人一同去了总兵府。

   吴三桂的书房中已经燃起了火炉,一进屋便能感觉到屋内屋外的两种温度,士兵退出书房关上房门,我看着书房内的陈设,然后在椅子上坐下,这吴三桂找我,却不在书房,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啊。

   “沈姑娘来了。”正当我倒水轻抿时,吴三桂的声音便在书房的暖阁响起,我起身,看着吴三桂拿着书信走了出来,示意我坐下,然后将书信递给我,我有些疑惑,吴三桂却让我打开信笺,看看信上的内容。

   我有些惊讶,这信是身在盛京的祖大寿写给吴三桂的,他在信中描述皇太极是如何惜才,如何劝降的吴三桂,同时也在信中谴责崇祯皇帝猜忌属下刚愎自用,还列举当年的袁崇焕的例子来解释自己为何降清,这信上虽没有提到让吴三桂降清的半个字,可是字里行间的意思却再也清楚不过了。

   “将军这是何意?”我疑惑吴三桂为何要给我看祖大寿写给他的信,他在担忧明朝皇帝会因为祖大寿而猜忌他,杀了他,为何他现在会让我看祖大寿写给他的书信呢?这封信可是会置他于死地的重要证据,他怎么会这么轻易给我看呢?

   “这军中的人,我唯一信得过的便是姑娘了,不知姑娘对此事有些什么看法呢?”吴三桂直剌剌的看着我,眼神中似乎还有些期许,他在期许我告诉他些什么呢?

   “这是将军的事,我能有何看法,还请将军自己定夺吧,于信上的内容,芸玳绝不会向任何人提起的。”我连忙起身,朝他微微施礼便要离开,可当我抬头看到他眼神的时候心里却燃起了重重的疑惑,可似乎一切又很明白。

   没有在吴三桂的书房里多待,离开的时候天上竟然下起了小雪,我驻足在总兵府外,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一年了,离开盛京已有一年了,可却不曾想还是在一个跟他们有牵连的人身边待了一年,忽想起吴三桂这段日子来跟我说的话,似乎总是涉及一些降清之类的话题,难不成他以为我是皇太极派来的内应,亦或是想向他使美人计,让他降清的么?我无奈一笑,不管是设想中的那一层,我在宁远恐怕是不能待下去了。

   吴三桂的猜疑,还有宁远城外驻守的清军……任何一样,都会是我在宁远城待下去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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