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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奈何想千金为聘之人已经嫁为人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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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玉与夏明候坐上马车,驾马车的是小豆,小豆很兴奋,不为别的,只因自家爷要去大理寺,用爷的说法,大理寺是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地方撄。

   到了大理寺后,萧玉与夏明候踏进门,大理寺有分为两处基地,一处是停尸房,一处是审问犯人的牢房。

   萧玉越过牢狱时就听到里面传来凄惨的惨叫声,她微微皱眉停下脚步。

   夏明候见萧玉停下来,疑惑的看着他,大概明白她在皱眉什么,淡淡道:“别看了!在大理寺里用刑招供的太多。你贵为相爷,不会是第一次来这吧?”

   萧玉一愣,不自然的伸手握拳抵在嘴边,轻咳出声道:“咳咳,本相第一次来这很奇怪吗?用的着大惊小怪的吗?”

   “不奇怪,但是你的反应很奇怪。”夏明候微微拧眉,沉声道。

   萧玉撇开眼,从容淡定的越过夏明候,淡淡道:“你那么能猜,可以去做下一个福尔摩斯?”

   “福尔摩斯是谁?”夏明候不解,跟上萧玉沉声问道。

   “你爹!”萧玉一翻白眼,无语的说道。

   “……”

   萧玉和夏明候在衙役的带领下到了王大富的的停尸房。仵作领着萧玉和夏明候到了王大富的尸体前,萧玉掏出素帕捂着嘴,伸手挑开白布,一具明晃晃的尸体入眼偿。

   萧玉立马背过身去,他娘的!居然扒尸了!太不尊重死者了?仵作太没有职业道德了?她要长钉眼了!

   夏明候疑惑的看向背过去的萧玉,不明所以。他扫了一眼王大富的尸体,确认王大富手臂上有抓痕,他挑起王大富的手臂,反复查看,沉声道:“奇怪!这抓痕像是女子尖长的指甲所抓。”

   萧玉一愣,转身看去王大富的手臂,被抓的红痕确实像是指甲所为。他转眼看向一旁的仵作,沉声道:“你怎么知道,王大富死前与人欢好过?”

   “相爷,你看王大富的小兄弟,到现在还硬挺着。足以证明死前与人发生欢好,不然手臂上不会有抓痕。”仵作指着某处,解释道。

   萧玉嘴角一抽一抽,下意识的侧身不去看王大富的某处。她看向王大富的胸口处,沉声道:“依照你们的判断,王大富身下承欢的女子最有可能是凶手。好吧!那怎么解释这个伤口?”

   “依我看,铁定是女子在欢好时用匕首一刀捅死的。”夏明候沉声道。

   “非也,非也!伤口在胸口处,而且从上往下。若是女子躺在王大富的身下,这匕首是正面捅进心脏。这伤口一定是比王大富高的人所致。若是比王大富矮的人铁定这伤口从下往上刺。据伤口推测,高的人一定要比王大富高出七公分。低的人一定要比王大富低七公分。”萧玉沉声说道。

   “依你之意,捅进心脏的匕首才是致人性命。这些抓痕以及性侵入都是的凶手所制造的假象。”夏明候微微拧眉,看向萧玉沉声问道。

   “相爷,有一点我觉得奇怪,致死都还硬挺,那只能说明被下了药。”仵作插话提醒道。

   萧玉一愣,这个,这个……她还真没想到?难道是被做死的!她一囧,不自然的两眼打转。

   突然萧玉发现王大富是握着拳头的,一般死人都是敞开手的,她微微皱眉,沉声道:“有没有办法将王大富攥紧的手心给打开?他手上肯定攥着什么东西。”

   “让卑职来吧!”仵作自告奋勇的说道。

   仵作伸手掰直了王大富的手,从中掉落出一颗珠子。萧玉蹲下身子捡起珠子,微微蹙眉道:“这么小的东西,不像是朱钗上的。这颗珠子圆润光滑,还剔透。我敢肯定这是王大富死前与凶手搏斗从凶手身上摘来的。”

   “还有一点,这珠子铁定是女子所佩戴的东西。”夏明候沉声道。

   “走,去王大人的府邸。”萧玉沉思片刻,她还是去凶案现场再走一圈。

   萧玉和夏明候出了大理寺,前往王大人的府邸。

   马车内,萧玉拿着折扇拍打着手心,睨了一眼夏明候,闲闲的问道:“状元郎家中还有什么人?”

   “我年幼丧母,成年后家父又娶了一房妻,又添了一个弟弟一个妹妹。家父听信了继母谗言,将我赶出了家。好在我考上了秀才,在学堂教书赚了些银子,才能上京都赶考。你若问我家中还有什么,我真答不上来。”夏明候半真半假的说道。

   若不是姨母救济他读书习武,也不会有今天的他。为报答姨母,他才从楚南国来了漓北监视风瑾言。

   “也就是说你现今有父母跟无父母一样?”萧玉来劲了,这样尉迟歌嫁给状元郎,就可以当家做主母了,不受气一身轻松啊!

   “算是吧!”夏明候不明所以的应道。

   “那你至今未娶,可有想过娶妻?”萧玉淡笑看着他,轻飘飘的问道。

   夏明候一愣,不禁自嘲道:“有啊!奈何想千金为聘之人已经嫁为人妇。这辈子都没可能了!”

   萧玉微微蹙眉,嫁做人妇了?心里有姑娘了,若是尉迟歌嫁给夏明候岂不是得不到自家相公的尊重与爱护,即使尉迟歌贵为公主,夏明候也只有敬畏没有爱意。

   “萧相为何问在下这么奇怪的问题?难道……”夏明候大概猜到萧玉是要给他做媒。

   “没什么,随便问问而已。”萧玉微微一眯眼,笑着说道。

   马车到了王大人的府邸,依旧是挂着白灯笼、白条,大理寺少卿已经派了大批的侍卫守在王大人的府邸里。

   两人踏进灵堂,只见王笑笑手捧王大富的牌位,跪在灵堂前。萧玉睨了一眼王笑笑,见她神色恍惚,双眼通红,微微皱眉。

   王大人见萧玉来了,疾步走至他的面前拱手道:“萧相,下官这厢有礼了!”

   “王大人不必多礼。”萧玉扶虚一把,淡淡道。

   王大人见周围都是士兵,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道:“相爷,可否借一步说话。”

   萧玉拧眉不解,但见王大人确实有重要事要问她,率先走到一旁无人处,沉声道:“王大人,想跟本相说什么?”

   “相爷,府中下人都传已经查到杀害王大富的凶手了,既然查到了为何不审理此案。如今这世道,京都有头有脸的闹出一点事,就会传的沸沸扬扬。我家闺女已经被街坊邻居给唾骂死了!”

   “外人都在传一些什么?”萧玉不解的询问道。

   “外面的人都说我闺女是扫把星,害死丁家公子,又害死了王大富,还害得靳将军遭受牢狱之灾。凡是跟我闺女有点关系的男人都遭了秧,说我闺女命硬,害死丈夫还会克死爹。”王大人唉声叹气,不住的摇头。

   “……”萧玉抽了抽嘴角,漓北的女子地位不如楚南国,至少楚南国女子可以玩倌人,可以不遮面,可以改嫁。

   “萧相,大理寺到底查到了什么证据?”王大人急切的询问道,毕竟这关系到自己名声的事。

   “现在还不能透露,不过快了!”萧玉模凌两可的说道,本来就是幌子,为的就是引凶手入坑,她若是透入出去,凶手铁定不会露面。

   王大人还想再问,萧玉立马撇开眼,迈步走向通往个各院落的长廊。夏明候见萧玉走远,慢悠悠的跟上。

   一前一后走向凶案现场的房间,也正是婚房。萧玉踏进房间后,淡淡的一扫。她迈步走至床边,她伸手摸了摸粗糙不平的床栏,这显然不是用剑砍的。

   以靳烙的武功,一剑足以将王大富毙命,用不着多此一举用剑劈了床栏。她只要找到珠子的主人,一切就会迎刃而解。

   “可查到什么?”夏明候看不出什么,转眼看向萧玉,淡淡的询问道。

   “房里所有打斗痕迹都是凶手制造的假象,让我们误以为凶手是会武功的。目前只有手上的珠子和那把杀人匕首才能证明凶手是谁。可这两样东西,现今毫无头绪。”萧玉沉声道,这个案件很简单,重要的就是找到珠子的主人,以及杀人匕首。

   可惜……没有头绪!

   萧玉出了门,她闲闲的走在长廊边上,撩起长袍将脚踩在长廊木栏上,然后半个身子依在石柱上,半个屁屁gu搁木栏上。她望着天,百思不得其解。

   夏明候追上萧玉,见她悠闲的望着天,没好气的说道:“现在怎么办?这案子会成悬案吗?”

   这时走廊草坪边走过两个丫鬟,只听她们说道:

   “听说了没,丁家的夫人疯了!”

   “怎么会?小姐成亲·日,还来闹场。怎么就疯了呢?”

   “可不是,外面的人都传小姐是个扫把星,凡是跟小姐沾到一点关系的人,都会遭霉运。你看,丁墨少爷那么好的一个人跟小姐定了亲之后,没到一个月就死了。姑爷更不用说了,死在新婚夜,多晦气?还有那个,靳将军!多帅多雄武的男人,被捉奸在床,下了狱。可能还会被革职。”

   “哎,小姐真是苦命。可有什么办法?这都是命!”

   萧玉听到这,不由微微皱眉。丁夫人持刀闹婚堂,怎么才两天就疯了?她的直觉告诉她,丁夫人是这无头绪案子的突破口。

   她看向夏明候,沉声道:“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趟丁府?说不定会有什么线索。”

   “唉,现今唯有依仗你了。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这案子一天没有查到凶手,我就得天天跟着你。”夏明候有些无奈的说道,他是状元郎,作诗作画他是会的,这查案破案真的难倒他了。

   “……”萧玉抽了抽嘴角,他是把她当做救命稻草了吗?万一她也查不出呢?那只能让靳烙自生自灭了,毕竟他跟皇上沾亲带故,皇上应该不会太为难他吧!

   麻蛋!皇上自己还是傀儡,任由人摆布呢!

   萧玉想到糟心事那么多,一拍额头感叹道:“以后投胎重生,再也不要当宰相。”

   说的好听点,宰相是辅佐皇上坐稳皇位的文臣,简称左右手。说的不好听点,就是皇帝他老妈子,管天管地管闲事,东管西管吃力不讨好,没事还挨批。

   她表示受了一万点的伤害,可怜自己命不好,给人做老妈子。

   “何意?官居一品,是人人都羡慕的。”夏明候很是不解的说道,有的人为了坐上这个位子,不知道读了多少书,付出了多少努力。这人还很是嫌弃。

   “是啊!可是漓北的相爷憋屈的还不如一个七品芝麻官。”萧玉猛翻了一个白眼,因为太耀眼,人人都猜忌她,就连效忠的君主都时不时地猜忌她一下。

   “……”夏明候微微抽了一下嘴角,竟然无言以对、

   萧玉十分忧伤的迈步,她要去一边静静。夏明候十分郁闷的跟上,萧玉那似伤非伤的表情,让他一脸黑线。

   两人上了车,小豆驾车,在路上萧玉对很是郁闷的夏明候道:“到了丁府,你就以拜访丁大人为由。托住丁之贤。我从后门混入,找线索。想来丁夫人一定知道些什么。”

   “你怎么知道跟丁夫人有关呢?万一无关呢?”夏明候不解的询问道。

   “没有就没有呗,你就当来玩耍好了!”萧玉一翻白眼,没有也不是她能做主的啊!她也只是猜测而已啊!

   夏明候微微一抽嘴角,还有比萧玉更宽心的人吗?没了啊!

   到了丁府,夏明候依照萧玉所交代的,让小豆去跟大门口杵着的守卫打招呼。守门的侍卫很快就进了府里,向丁之贤回禀。

   萧玉隔着窗帘就看到丁之贤出来,她转眼看向夏明候道:“你在前厅托住丁之贤,没有超过半个时辰就不要出府。”

   “好吧!那你得抓紧时间,别什么都没查到!”夏明候看了一眼萧玉,沉声道。

   萧玉嫌他啰嗦,将他拖出马车,夏明候一时没稳住身子,从马车上栽了下去,‘呯’的一声掀起灰尘,弥漫了空气。

   萧玉透过车帘布拱手向夏明候赔不是,夏明候想发飙,但是自身修养不予许当街诋毁人,于是他斜睨了一眼车帘缝里的萧玉,闲闲的掸着长袍上的灰。

   “夏大人,你没事吧?”丁之贤诧异的看着掸着长袍的夏明候,意味不明。

   “丁大人!”夏明候抬眼看向丁之贤,微微上扬嘴角,显得一派的温文儒雅。

   “刚才护卫回禀,下官还不信。没想到状元郎真来了下官府中,不知状元郎今日来所谓何事?”丁之贤是个古板的老古董,一板一眼的说道。

   “路经丁大人府中,听闻令郎之事,很是惋惜。这才让小厮前来通报,丁大人不必紧张,在下途径此地,略感口渴,不知道丁大人方便不方便……”

   萧玉听着夏明候的说辞,很是鄙夷。这前后不是矛盾啊!果然书呆子都不会说话,就算会也说的没她有逻辑。

   “自然是方便的!”丁之贤笑着道,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邀请夏明候进了府中。

   小豆将马车拉到人少的地方,萧玉下了车,她看向小豆沉声道:“待会我没出来,你就等状元郎出来。”

   “晓得!”

   萧玉来回张望,确认没什么人这才飞身进了丁府。她所在的院落此时并没有什么人,她刚想出院落,就见不远处端着茶水点心的两个丫鬟往院子里走。

   她慌忙隐藏在绿荫下,免得被发现,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你说为什么老爷要被夫人关起来?夫人真的疯了吗?”小丫头神神秘秘的询问另一一个丫头。

   “我哪里知道啊?夫人自从那日从王小姐的婚礼回来后,就跟老爷大吵了一家。我听香儿姐姐说,夫人大晚上还出去了。”

   “你别乱说!夫人一向守本分,深夜怎么会出去!公子才去世多久,可不能再给老爷夫人遭黑了。”丫头小声的说道。

   “哎,想不通老爷为什么要把夫人关起来。”

   两人渐行渐远,而萧玉却听得真真切切的。她微微蹙眉,沉思片刻依然不知所解。萧玉张望了一下,确定没有人后,这才踏出了院落。

   萧玉不知道柴房在哪,只能瞎猫碰死耗子的走了一条僻静的小路。

   然与萧玉同走一条路的还有一名粉衣女子,萧玉见她鬼鬼祟祟,也不敢太靠近她,与她拉开一定的距离。

   拐了一条路到了一个破屋,萧玉隐在绿荫处,看着不远处的破屋有两个人把守,而那个姑娘拿着食盒到了破屋门口,不知道说了什么,粉衣姑娘进了破屋。

   随后从破屋传来惊恐的喊叫声,一阵高过一阵。萧玉不由的皱眉,想靠近却举步艰难。不久之后,粉衣女子奔出了破屋,萧玉立马躲进了绿荫。

   待粉衣姑娘走后,萧玉迈步走向破屋,守门的家丁拦住萧玉,大喝道:“什么人?没有老爷的吩咐,闲杂人等勿要靠近。

   萧玉也不跟两个家丁废话,飞身攻击他们,两个家丁不会武功,见萧玉攻击,惊吓的张大嘴。萧玉两手一点,将两人给点住了穴道。

   “啪啪”的两声,萧玉拍了拍手,越过两个家丁,推门进去破屋。

   入眼的女人已不是那日拿着匕首要杀王大富的贵妇,此时的丁夫人头发凌乱,两眼无神呆滞,蜷缩着身子,嘤嘤的哭着。

   萧玉很是诧异,她走至她身前,她万分惊恐,尖细着声音喊道:“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萧玉蹲下身子,伸手要去碰触丁夫人,只见她瞪大眼睛,万分惊恐,她不断摇头道:“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丁夫人惊恐万分的后退,好似有什么恐惧的东西正向她走来。一声一声的尖叫声,让萧玉不得不伸手捂住丁夫人的嘴。

   “丁夫人,你不要叫了。在叫下去,会把人招引来的。”萧玉紧张的说道,她都还没查出个什么来,被人逮个正着,多丢人啊。”

   “唔唔唔……”

   萧玉一只手捂着丁夫人嘴,一只手掏出一个小珠子递到丁夫人的眼前,沉声道:“这东西是你的吗?”

   丁夫人看了萧玉手中的东西,空洞的眼神有了焦距,她不在挣扎,眼眸移至萧玉的脸上。

   萧玉见她不再叫了,松了一口气,她松开手想问什么,只见丁夫人默默掉着眼泪,拉着萧玉的袖子,呢喃道:“墨儿,娘对不起。娘对不起你!”

   “……”萧玉抽了抽嘴角,敢情是把她当做了她死鬼儿子,心塞塞的。

   “娘……”萧玉很是艰难的喊道。

   “呜呜呜,墨儿,娘对不起你,对不起你爹。让娘去死吧!娘没脸活在这个世上。”丁夫人凄凄惨惨戚戚的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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